此刻,霍斯年已經緩緩回頭。
他望向我的神色里,帶著質疑和不解。
但卻沒有動身,似乎要繼續聽楚靚到底還說出些什么事情來。
“向晚姐,雖然說你回到從前去改變你的人生經歷,可以讓有些已經死去的人重新回到生活中。但得失總是相應的,你不怕失去一些更重要的人嗎?”
我勸阻道:“楚靚,你不要再說了。”
“不,我要說。楚家懂得一些異術,雖然能為人達成愿望,但必會有一些代價。向晚姐,你是不是已經去過那邊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那邊的我是什么樣的?”
楚靚拉著我的手有些著急。
“我的身體還健康嗎?爸爸是不是還跟我生活在一起?代價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篤定我已經去看過那不一樣的人生。
但屬于楚靚那不同的人生,她會喜歡嗎?
我又該跟她說實話嗎?
“我不知道,我去的時間不多,沒有遇見你。”
楚靚你很健康,但是你從小就沒有父親。
跟著楚泉長大的你,與現在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這才是真相,但我如何能夠說出口?
聽到我的回答,她很失落。
我看向楚靚身后的霍斯年,他別過頭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的雙手卻捏成一個拳頭,我知道此刻他一定在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現在我只能將霍斯年晾在一旁,在附近同楚靚一起祭拜過她父親。
望著石碑上楚先生的相片,我轉身問楚靚:“你剛才說楚泉跟我說的事情不可以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剛才霍斯年在我不想說太多,但剛才霍斯年已經聽了一些去。
只怕他現在沒有過來逼問我,是已經在派人調查了。
不出片刻,他或許就會知道全部的真相了。
楚靚看著我的眼中淚意盈盈,“向晚姐,我雖然不學習楚家的異術,但父親從前卻與我說過不是什么人都有顛覆命運的能力。至少我就不可以,楚家人也不可以。但你可以。”
我可以?為什么我可以?
“幼時,我曾聽小叔跟父親提過已經找到可以改變我命運的人。所以,第二日在那醫院的走廊上,我是故意跌倒在你的腳邊博取你和向阿姨的同情。”
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的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被提前安排的?為了我和母親能夠為你安排移植手術嗎?”
事實證明,我想得還是太過于簡單。
楚靚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時,我便已經意識到我不過是被楚家人利用的棋子罷了。
“移植手術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讓我知道這一切。然后告訴霍斯年,告訴我,這些人的死去都是霍斯年復活我的代價。為的就是給我那顆珠子和那把香灰指引我回到過去?”
我的確這樣做了。
但我損失了什么嗎?我環顧一圈,父母,妹妹,霍斯年,趙廷桉,陸存等。
身邊的人都在,我看起來什么也沒有失去不是嗎?
我反而得到了從前消失的朋友啊。
那么真正的代價,不正是楚先生自己嗎?
楚靚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向晚姐。我和爸爸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這些年來,爸爸對此一直很自責,現在他也已經不在,你能不能原諒他?”
我想知道的事情,楚靚是一點沒給我說到點上。
她不停地哭訴和道歉,讓我腦子異常混亂。
我聽到不遠處霍斯年走來的聲音,便對楚靚道:“明天下午一點,你來霍氏大樓門口。到時候細談。”
這邊剛說完,那邊霍斯年便滿臉怒氣的出現。
“洛向晚,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