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一巴掌就要上臉,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來襲。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身前。
是陸韶庭。
他擋下了段玉那一巴掌,冰冷的視線帶著無窮的壓迫感。
他沒有說話,但眼神里的護短已經表現的十分明顯了。
段玉氣的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老三,現在姜意暖想要害死我的孫子,你竟然還要無底線的護著她......好,好得很!”
陸韶庭面無表情的看向一邊的陸聽雪,“小雪,你親眼所見是姜意暖傷了姜清歡?”
陸聽雪怨毒的盯著姜意暖,沒有絲毫猶豫,“這里就她們兩個人,我一進來就看到姜清歡倒在地上,不是姜意暖又是誰?”
“這么說,你就是沒有親眼看到?”
陸聽雪急了,“誰說的?我就是看到她推姜清歡了,她就是兇手!”
“那地上碎掉的酒瓶怎么解釋?”
“酒瓶?”陸聽雪剛才只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的去宣揚姜意暖的“罪狀”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地上還有碎酒瓶。
這會兒,冷不丁被陸韶庭這樣一問,立刻隨口道,“那肯定是姜意暖用酒瓶砸傷姜清歡咯,還用想嗎?”
陸韶庭目光陰沉,帶著壓迫和審視,“你進來不過幾秒鐘,一會兒說親眼看到姜意暖動手推人,一會又說她用酒瓶砸人——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句,陸家家訓的第六條是什么嗎?”
一聽到家訓,陸聽雪頓時氣短了。
她支支吾吾的往后退了兩步,躲在施容的身后,不敢再出聲了。
陸韶庭這才看向段玉兩口子,“大哥大嫂,現在姜清歡已經被送去醫院了。現在不管誰的一面之詞都不可信,我會帶姜意暖去醫院對峙,當面說清楚。”
段玉十分不甘心。
當年她就是因為被人陷害,導致習慣性流產。
為了省下陸閔浩,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如今,看到姜清歡這般模樣,頓時共情了當年的自己,自然是氣憤難當,“老三,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這樣顛倒黑白,毫無底線的偏袒,你......你簡直——”
段玉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陸城鳴一把攙住自己的妻子。
向來就軟柿子一樣的男人,頭一回在陸韶庭跟前硬氣了一回,“老三,姜清歡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們陸家的長重孫,老爺子把他看的跟眼珠子一樣。我現在可以不追究誰對誰錯,但我的孫子若是沒有保住,且清歡親口指認對她下手的人就是姜意暖的話,我陸城鳴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一定要手刃仇人,還我孫兒一個公道!”
扔下這話,陸城鳴森然的掃了姜意暖一眼,轉身就匆匆追陸閔浩去了。
很快,側廳里就只剩下陸韶庭和姜意暖兩個人了。
陸韶庭走到一旁,掃了一眼地面的血跡,點了一支煙,悠閑的抽了起來,“你說,老頭子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放過你?”
姜意暖咬唇,看他,“你也懷疑是我做的?”
不知道為什么,別人懷疑她的時候,她根本就在乎。
反正那些人討厭她,只要能讓她不痛快,他們可以張嘴就來。
但,陸韶庭不一樣。
他的不信任,讓她全身都不舒服,特別是胸口這一塊,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