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戀怔住。
她倒不是懼怕,而是氣瘋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倒打一耙的人。
年年見媽咪臉都氣白了,連忙伸出小手安慰她,“媽咪,女人生氣容易變老,我們不要和沒有素質的人一般計較。”
“臭小子,你說誰沒素質!”蔡明明母親頓時暴跳如雷,“老公,和這種市井小民沒什么好說的,現在就把他們趕出去。”
“是我們的錯,我們必定道歉,不是我們的錯,就算頭上架著一把刀,我們也絕不低頭。”
喬戀眼里燃著兩簇烈焰,不卑不亢道,“這種烏煙瘴氣的幼兒園,不留也罷,我們走。”
顏老師沒想到喬戀這么嘴硬,默默在心里為她豎起一根蠟燭。
蔡明明父親冷哼一聲,“踏出這扇門,我敢保證,從此以后,整個南城的幼兒園,都不敢再接收墨羽。你信不信?”
“什么事,惹得蔡總這樣大動肝火!”
突然,辦公室門口傳來男人宛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
眾人齊齊轉頭。
墨時謙一身白襯衣黑西裝,干凈利落,沒有多余的修飾,往那一站,任憑誰都難以移開眼睛。
夏季三四點的陽光,最是猛烈。
他沐浴在這片橙光之下,卻叫人感受不到半點暖意,只有徹骨噬人的森寒和冰冷。
“墨總!”蔡明明父親當然認得墨時謙,立即狗腿的迎了上去,“您來這里,是視察新項目嗎?”
墨時謙唇角微勾,“蔡總呢?”
蔡明明父親心里余怒未消,當著墨時謙的面,嘴上沒個把門,“別提了,遇到一個沒教養的野孩子,竟敢打傷我的兒子。”
南城的富人,也分為三六九等,蔡家屬于最末尾的那一檔,而墨家則是金字塔尖最觸不可及的存在。
蔡明明父親平時鮮少有機會遇到墨時謙,沒想到能在幼兒園遇到,一時激動不已。
墨時謙瞇眸,“野孩子?”
周圍的氣溫,隨之漸漸冷凝。
蔡明明父親的嘴巴,跟碎紙機一樣,說個沒完,“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完了,像這種有娘生沒爹教的野孩子,根本沒資格——”
有時候清醒總是來的這么突然。
像是驟然間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蔡明明父親閉上嘴巴。
目光在‘墨羽’和墨時謙之間轉悠。
坊間一直有個傳言,說墨時謙有個兒子,但這個孩子一直被保護的很好,不管是年紀還是照片,都從未被當眾曝光過。
難道?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子里產生,蔡明明父親嚇得想要掐人中。
“你口中有娘生沒爹教的野孩子,很不幸,是我的兒子。”墨時謙笑著說道。
幾秒鐘后,教師辦公室傳來殺豬般的慘叫。
“墨總,我知道自己錯了。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想破產,我不想破產啊。”
“臭小子,還不趕緊給墨家小少爺叩頭道歉,蔡家要是因為你倒了,我饒不了你!”
顏老師整個人懵掉。
想不到墨羽的家世,竟是自己難以想象的潑天富貴。天吶,她剛才都做了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