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松開后,彼此尋找自己的車子。
厲慎行歪歪扭扭的走著,硬是把一條直線走出了s形。
在口袋里扒拉了半天,掏出車鑰匙,“頭一回見老墨這么認真,這個喬戀,有幾把刷子。”
陸重早他幾步坐進了車內,將車窗全部降下,手肘半搭在外面。
掏出一根雪茄,已經抽了起來,“喬小姐看著心事重重的,我就怕明晚,不,今晚,會出什么岔子。”
厲慎行一愣,“能出什么岔子?”
陸重笑著吐出一團煙圈,“誰知道呢,希望一切順利吧,咱們做兄弟的,自然希望時謙能抱得美人歸。”
厲慎行沉默。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墨家是南城的首富,頂級財閥世家。
厲、陸,兩家,雖說也隸屬金字塔尖的范圍之內,可和墨家比起來,還是差些層次。
圈內的少爺公子哥,很多都是從小相識。
他們三人也一樣,小時候,經常被長輩帶著出入一些社交場合,增長見識。
“哎,你說,老墨他。”厲慎行欲言又止,在腹中打著草稿,“你有沒有覺得時謙和小時候,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陸重悠哉悠哉的抽著雪茄,聞言,斜他,“什么不一樣?”
厲慎行整個人趴在車窗口,“他小時候狂的很,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陸重打斷,“難道他現在不狂?有把人放在眼里?”
厲慎行噎住,囁嚅道,“這倒也是,他連自己母親和奶奶,都沒放在眼里,冷漠的過分!可是,你不覺得,和小時候比起來,他還是稍微的多了一丟丟人情味嗎?”
陸重點了點煙蒂,瞇眸,“你想說什么?”
“我們三個人雖然很早就認識,但以前,老墨根本鳥都不鳥我們,直到那次,我們被人綁架,正好被老墨看到,當時他二話不說沖上前,以一己之力徒手將綁匪撂倒。”
這事兒,陸重自然印象深刻,“那年,我們19歲,我記得清清楚楚。也正是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我們和時謙成了過命的兄弟。”
一時間,兩人都感慨萬千。
厲慎行流露出一臉崇拜敬仰的表情,“當時,老墨雙眼猩紅,左一拳右一拳,帶著殺氣沖進來,直接把幾名綁匪嚇住了。誰都想不到,他也才19歲,這么不怕死。”
陸重把煙蒂黏滅,打了個哈欠,“俗話說的好,人之初性本善,可能是我們被抓的那一幕,激發了他骨子里的血性,所以就出手相救了。時謙這個人,別看他平時冷冰冰,底子里還是善良的。”
厲慎行還想拉著他多聊幾句,陸重有點吃不消的直接把車窗拉上。
“別再憶苦思甜了,回去好好補個覺吧。”
主臥室。
看著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衣服,被平攤放在床上,墨時謙沒有絲毫睡意。
盡管身體已經十分疲憊,可精神上卻異常亢奮,其中還夾雜著許多復雜的情緒,有忐忑,有不安。
他不知道這份不安,到底從何而來,眉頭緊鎖的想要找到出處。
“墨總。”秦洲在身后叫他,“都快天亮了,您還是趕緊休息吧,要不然今天晚上,您會吃不消。”
“你先回去休息。”看到秦洲不停的打哈欠,墨時謙終于肯放人。
秦洲如臨大赦,寒暄了幾句后,轉身離開。
墨時謙久久凝視著遠方的魚肚白,心里頭,卻是愈發的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