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他說到‘喬小姐’三個字時，明顯感覺到墨時謙一直緊繃著的臉，似乎沒那么臭了。
“那還愣著干什么？”墨時謙淡淡掀唇，連帶著聲線都沒有剛才那么冰冷，雖然仍是命令的口吻，但車內春寒料峭般的寒氣已經散去大半。
“還不趕緊開車！”
秦洲拿手肘連捅了司機兩下，司機這才反應過來，傻愣愣的掉了個頭。
*
“小羽？”
喬戀看到站在門外的墨羽，整個人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來了？都九點鐘了，張奶奶和管家爺爺知道你出來嗎？”
“小喬。”墨羽委屈巴巴的叫了她一聲。
坐在車內醞釀了一路的情緒，在看到她的這一刻，徹底繃不住。
他猛地朝喬戀撲去，緊緊抱住她，“你告訴我，刮臺風那天，你是不是被迫，才那么做的？”
喬戀心頭一怔，抓住他的雙臂，將他的臉蛋從自己懷里拉出來，“小羽，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你這個大騙子！”墨羽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從小接受的貴族教育告訴他，男人有淚不輕彈，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不能輕易掉眼淚，但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騙我說，因為我是喬芷珊的兒子，你看我不順眼，才這么做。事實上呢，是不是因為曲今瑤威脅你，你為了救月月的性命，迫不得已才配合她演戲。”
喬戀起先是被小家伙的眼淚嚇住，緊接著，這句話帶來的震撼，如同一道驚雷，直接令她渾身僵硬。
“你，你說什么呢？”
明明只是個毛頭小孩而已，喬戀在這瞬間，卻仿佛失去言語的能力。
她避開墨羽那雙極其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只要不看著他，就能稍微心安理得的編織謊言。
“跟曲今瑤有什么關系？小羽，你越說越離譜。我當時就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想欺負你，以達到報復喬芷珊的目的。”
“你還要騙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不僅僅是我，年年和月月，他們也都知道了。”
墨羽說話聲音很大，話音落下的同時，年年和月月相繼從房間里走出來，他們像是墨羽的左右護法，站在墨羽兩側。
喬戀錯愕，“你們都不睡覺，跑出來做什么？”
“媽咪。”月月穿著可愛的蕾絲花邊睡衣，懷里抱著一個洋娃娃，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像個小孩子，更像是個仲裁的法官。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
年年連路打哈欠，雖然很困，但是為了配合月月和墨羽，硬是將眼眶撐到最大。
“媽咪，你別再狡辯了，我已經入侵骨髓庫，知道那個曲，曲什么？”
“曲今瑤。”墨羽在邊上提醒。
“對。”年年揚起下巴，“曲今瑤就是捐獻骨髓給月月的志愿者，媽咪，為了救月月，你到底答應她什么了？”
喬戀一時間五味雜陳，看著眼前三個小家伙，復雜的說不出話來。
墨羽冷靜睿智，是行走的百科全書，墨家對子女的教育這方面自然不容置喙。月月雖然身體孱弱，但從小就比一般孩子要早慧許多。年年是三人當中最沒有正形的，可他情商高，計算機水平堪比國際一線黑客。
當這三股力量凝聚在一起時，還有什么事情，能夠瞞得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