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內,那股噴涌而上的氣血,還沒有下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但凡稍微弱一點,都會被喬戀活活氣死。
車子朝著墨家別墅方向疾馳而去。
整個車內,陷入到萬籟俱寂的安靜程度,墨時謙不說話,前面的司機連氣都不敢喘,這可把年年給憋壞了。
他低頭揪著自己的衣角,玩了半天,然后一臉幽怨趴到墨時謙眼前,絮絮叨叨的說道。
“爹地,你剛才在小喬家,待了這么久,都干嘛了呀?”
“爹地,我等你等的都快睡著了。”
“爹地,下次可不能讓我等這么久,知道嗎。”
墨時謙不勝其煩,同時感到一股暖呼呼帶著奶味的口氣,在自己臉上刷來刷去,有點癢。
他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自家兒子一對鼻孔,還有一開一合的嘴巴。
“爹地,你怎么不說話?”
“我說了這么多,你有沒有聽見?”
墨時謙嫌棄的別開臉,身體默默往旁邊移了幾寸,等與兒子保持適當距離后,針對孩子剛才說的話,進行反駁。
“久嗎?我上去才半個小時都不到。”
原本他都已經做好第二天再下來的打算,至于兒子,一個電話讓司機先送回去。
年年睜圓了眼睛,“就道個謝而已,還不久?”
墨時謙不想繼續對牛彈琴,雙腿優雅的疊交在一起,再次閉上眼睛,“小羽,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也有這么聒噪的時候。”
他本是無心一說,年年卻像是接收到天大的警告似的,嚇得一下子閉上嘴巴。
大意,他差點大意了。
光顧著黏糊糊的纏著爹地,忘了墨羽的人設。
“咳咳。”年年當即嚴肅的輕咳兩聲,膝蓋并攏,兩手交叉疊放,整個身體坐的又直又板正。
保持著這樣姿態,一直坐到墨家別墅。
從車上下來時,年年的腿都麻了。
墨時謙因為心情不愉,直接朝臥室走去,留下年年在身后一瘸一瘸的跟著,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爹地,他好冷漠好無情好傷人哦......”
怪不得墨羽的性格那么冷,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上梁不正下梁歪。
年年剛走進大廳,張嬸帶著一眾女傭立即迎了上來,讓前一秒還感慨不已的年年,瞬間有種被幸福包圍的感覺。
翌日,早晨六點。
墨時謙隱隱約約中感覺有一雙手不太安分的,在摸自己的胸......
他雖然沒睡醒,腦子也仍然渾濁,但還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這里不是喬戀家,躺在自己身旁的人更不會是喬戀,而且以他超于常人的判斷力,這雙手小小的,只有三寸左右長度。
“小羽......”他緩緩睜開雙眼,沉聲質問,“你,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酣暢淋漓的呼嚕聲而已。
墨時謙垂下眼簾,看到兒子像只哈巴狗似的趴在自己胸前,一邊睡著,一邊還吧唧吧唧的發出點聲音,雙手雙腳牢牢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