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即便開著充足的暖氣,這一刻,大家都能清晰感受到滲人的寒意正在不斷擴散著。

    墨時謙胸口劇烈起伏,“喬家破產了沒有?”

    秦洲縮著脖子,稟報,“還......還沒有......這幾天,喬建國一直在求人幫忙,不過也快了......”

    墨時謙面色冷冷,眼尾染上一絲嗜血般的猩紅。

    “六年前,在小羽身上埋針,六年后,又故技重施,給小羽下毒!我念著他們是小羽的骨肉至親,所以才一直手下留情,沒想到他們不知悔改,竟一次又一次觸及我的底線!”

    墨時謙側過眸子,陰冷的視線像冬日里的冰錐,又冷又刺骨。

    “他們想讓喬家起死回生,所以才把主意動到小羽身上,在他們眼里,骨肉親情根本比不上利益來的重要,既然他們這么喜歡那骯臟的銅臭味,我就要讓喬家徹底變得一無所有。”

    “秦洲,傳我的話下去,若是有人再敢和喬家合作,那就是與我墨時謙作對!”

    “我要喬家立刻馬上下一秒就破產!我要喬建國和葛月如同喪家之犬,吃不飽穿不暖,永無翻身之日!”

    隨著墨時謙話落,病房有足足長達五六秒鐘的寂靜。

    雖說墨時謙平日里就是不茍言笑的性子,但鮮少這樣動過怒。

    曲今瑤內心是抑制不住的雀躍,這次的局,布得真好,不僅讓自己重新獲得墨老夫人和黎敏珠的喜愛,還一舉擊垮了喬家。

    她可真是個天才。

    就在曲今瑤洋洋得意時,安靜了很久的年年突然開口,“爹地,不對呀。”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轉移到小家伙身上。

    墨時謙斂起眉心,“什么不對?”

    年年摸著下巴,“你們把錄音再聽一遍!”

    聞言,曲今瑤心里頓時‘咯噔’了一聲,她知道墨羽智商超群,難不成是在錄音里發現了什么破綻。

    一時間,曲今瑤隱隱不安。

    墨時謙一個眼神示意,秦洲從地板上撿回錄音筆,重新播放。

    年年娓娓道來,“你們都聽清楚了沒?錄音里面,外公外婆說讓我生病,他們好過來衣帶不解的照顧,這樣一來,太奶奶就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心軟,求爹地放過喬氏集團一次生路。但是——”

    小家伙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拔高音量。

    “但是自從我發燒住院以后,外公外婆并沒有來照顧我啊,更別提是在太奶奶面前表現了。你們,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

    早在曲今瑤帶著女傭進來時,年年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世間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偏偏就在張嬸要供出幕后指使的時候,曲今瑤橫插一腳,將證據全都指向了喬家。

    這怎么看,都是一場陰謀。

    “是有點奇怪。”黎敏珠接過年年的話茬說道,“如果毒真是喬家下的,那小羽剛住院那會兒,他們就該過來大獻殷勤。但事實是,小羽都快痊愈了,都沒見到他們人影。”

    墨老夫人頭痛欲裂,她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

    不停揉著太陽穴,絮叨道,“造孽,造孽哦,我們墨家怎么盡攤上這些無恥之輩。”

    又道,“不是喬家干的,還能是誰?我琢磨來琢磨去,除了喬家那滿肚子壞水的婆娘,就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墨時謙將目光重新落到張嬸身上,聲線雋冷,“真的是喬家派你干的?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