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墨時謙話落，喬戀的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其實，她已經猜到墨時謙要說什么。
兩人的目光隔著白茫茫的落雪對視幾秒鐘，都聽到了彼此已經徹底紊亂的心跳。
“第三種可能，小羽是你的孩子。五年前那場車禍，喬芷珊買通醫生，偷走你的其中一個孩子。至于其他兩個，如果夭折了最好，如果還活著，她極有可能讓醫生暗中解決掉。”
喬戀瞳孔顫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墨時謙握住她冰冷的手，用力一捏，“回去以后，你和小羽做個親子鑒定。”
喬戀沉默著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能妄下定論。
她想讓自己冷靜，可是，不管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聲音哽咽著啟口，語無倫次，“如果小羽真是我的親生骨肉......那......我一直都以為那個孩子已經死了，當時，我受傷很嚴重，醒來之后，主治醫生惋惜的告訴我，三個孩子，只救回來兩個......我只知道是個男孩，卻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喬戀吸了吸鼻子。
她不想哭。
但眼眶溫熱，似乎只要輕輕一眨，就會有淚珠流下來。
“這些年，我經常夢見那個孩子，他穿著可愛的衣服，身高體型都和年年差不多，卻被擋住臉......我在夢境中，好想撥開眼前這些云霧，看清他的樣子......但每次，每次，只差那么一點點的時候，夢就醒了......”
“其實，我初次看到小羽時，心里是有懷疑的，因為他大腿上有一塊淡紅色痕跡，和年年腿上的胎記一模一樣。可我問了張嬸，張嬸說那是燙傷后留下的，我又問了小羽的生日，得知和年年月月相差八個月后，因此就打消了所有懷疑。”
“我一直以為小羽比年年月月都要小，根本沒想過，這三個孩子竟是同一天出生，真的是......”
喬戀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仰頭，她已經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激動，有不敢置信，也覺得荒謬、離譜。
墨時謙垂眸，他一邊忍受著左腿傷口處傳來的噬骨般疼痛，一邊也和喬戀一樣，心情是既激動又感慨。
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得知自己突然多出來兩個孩子，還能做到鐵打不動的淡定？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嗯。”悶哼一聲，他極困難的將僵麻的左腿挪了挪。
喬戀注意到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就停止了絮叨，即便心里再怎么激蕩澎湃，這一刻，他們深陷險境，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她抬頭看天色。
對墨時謙道，“如果有手電筒就好了。”
墨時謙半閉上眼睛，睫毛因為長時間下垂而沾染上不少雪花，喬戀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柔聲道，“你再堅持一會，現在能見度還太低。等再過一會，我就出去給你找草藥。”
“不要停，再繼續說下去。”墨時謙氣息微弱。
“不說了。”喬戀往他身上靠，試圖利用自己身上的溫度，來給他取暖。
“留點懸念吧，等我們被救出去，等你腿上的傷，都好了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講。”
墨時謙知道她是在鼓勵自己振作起來，看破不說破。
嗤笑了一聲，抓住她的手，捂在心口位置，“除了隱瞞兩個孩子的存在這件事以外，你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他們之間，突然變得像尋常情侶似的，有些妙不可言的親昵。
喬戀抬著下頜，看他長出淡青色胡茬的下巴，忍不住探出食指去輕觸，覺得手感不是很好，就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