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宛如刮起十二級地震。
外面，敲門聲繼續，傳來年年的大聲嚷嚷聲，“里面的人趕緊出來，小爺我要如廁。”
叢容回過神來。
因為這一記摔，頭發竟又神奇的扯出來了。
她快速從厲慎行身上爬起來，故作輕松的應道，“小兔崽子，換別處上去，干媽還要好一會呢。”
年年嘟嘟鬧鬧的走遠。
叢容摸了把自己的臉，還好，不怎么燙。
怎么說，她也是飽讀過不下百本小H書的人，怎么會被這種小場面給拿捏住。
清了下嗓子，叢容對厲慎行道，“厲醫生，我先走了，你慢慢上啊。”
厲慎行已經站起來，他抬手捏在領口處，不自在的扯了兩下。
在叢容已經走到門口，并且打開門時，突然來了一句。
“看清楚了嗎？我不小。”
叢容沒聽明白他在講什么，頭頂上豎起幾個大問號。
厲慎行又道，“你走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幾句，以后，不要再用這些蹩腳的方式來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吃這一套！”
叢容更加懵逼了，轉過身，“你說什么？”
厲慎行嘆氣，“你心里明白，又何必裝傻。”
他想說他是有婦之夫，還是她的小姑父，以后能不見面，還是不要見面，可心里多少顧及著她的自尊心，還是沒把話說得太絕。
叢容一臉莫名其妙的離開，路上都在想厲慎行剛才說的那個‘我不小’到底是啥玩意。
厲慎行目送叢容離開后，滿腦子都在思索‘該如何斷絕了叢容對自己的心思’這個沉重的話題。
眉頭緊鎖的轉過身，忽然間發現叢容的字母項鏈掉在門后。
他彎腰撿起來，看著上面閃閃發光的細鉆，囁嚅，“叢容。”
叢容從一樓公衛出來后，沒有直接上樓找喬戀，她被院子里的煙火所吸引，也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湊熱鬧。
二樓，主臥。
喬戀孤零零一個人盤腿坐在床上，她左等右等，都沒等來叢容和韓安娜，嘀咕道。
“她們兩個怎么回事，難道都便秘了？”
閑來無事，她拿出手機逛了起來，朋友圈全是各種慶祝新年的圖片，有放煙花的，有曬年夜飯的，還有出門旅行的，總之五花八門。
她正翻得起勁，微信里傳來短信提醒聲，她退出一看，是霍靳發來的。
“除夕快樂。”旁邊配著一朵玫瑰花。
喬戀假裝沒看到這朵玫瑰花，回復，“同樂。”
離十二點還早著呢，喬戀看了眼時間，找出遙控板看春節聯歡晚會直播。
手機屏幕發出亮光。
這次霍靳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中，他穿著灰色呢子大衣獨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抬頭看煙花，高大修長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很落寂。
喬戀的手指落在鍵盤上，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字打了刪，刪了又打。
她這邊還沒發出去，霍靳那邊已經發了一段文字過來。
“我時常在想，五年前，我如果沒有在血泊中救下你，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樣子？哪個樣子？
喬戀剛想發送兩個問號過去，誰知霍靳已經將這句話撤除。
與此同時，主臥的門被人打開，傳來‘咿呀’一聲輕響。喬戀以為是叢容或者韓安娜回來，就沒怎么在意，徑直捏著手機。
直到身后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你在和誰發短信呢，還有玫瑰花。”
喬戀頓時打了個激靈，做賊心虛的把手機連忙藏到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