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婦人抱著孩子還在哭,商場安保過來疏通現場,圍觀的人群熱鬧看得差不多,也都漸漸散開。

    陳凱旋紳士的伸出手,擋在喬戀身前,等出了商場,走到空曠的地方才縮回手。

    “周祁山那案子,已經快要過去將近二十年,我也是剛入警時聽一位退休老前輩說的。”

    喬戀盯著陳凱旋看,心情沒來由的揪緊。

    “那為什么報紙上,只寫了十一個?”

    而且,她曾在互聯網上搜過當年的相關信息,跳出來的人數都是十一。

    十一個孩子,九個獲救,一個是自己,另一個生死未卜。

    現在,居然又多出來一個?

    “當年,不管是人力物力,還是各項技術,都比較落后。也是事后,有相關記者去探望那些已經獲救的孩子,從個別孩子口中得知的。那些孩子被拐賣時,已經會數數了,說當時關在籠子里的明明有十二個人。老前輩說,第十二個孩子極有可能是個孤兒,沒有家人報警,又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也就沒有登記。”

    喬戀的心臟,像是被人猛地用力捏緊。

    她追問,“那周祁山沒交代嗎?”

    陳凱旋搖搖頭,“周祁山只交代出十一個,我和老前輩討論起這件事時,老前輩分析,那第十二個孩子可能是中途老早就逃走了,周祁山想要活命,想要減刑,能少說一個是一個。”

    喬戀又問,“老前輩還說了些什么?他有沒有查到那第十二個孩子叫什么,是哪里人?”

    陳凱旋忍不住笑了,“這哪里知道,除非周祁山死而復生,說不定才會解開這個謎團。”

    喬戀不再問了。

    跟陳凱旋告別后,魂不守舍的上了車。

    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有些抖。

    她也說不上為什么。

    當陳凱旋提到這‘第十二個受害者’時,她會情不自禁想起小九。

    劉東岳和他妻子都說起過,自己當年昏迷不醒時,嘴巴里一直念叨著小九哥哥。

    這位神秘的小九哥哥,會不會就是二十年前,隨自己被周祁山關在籠子里的同伴?

    這個邏輯完全能夠成立!

    正是因為一路相伴,一路受苦,所以才會格外刻骨銘心吧。

    喬戀坐在駕駛室,心情久久無法平靜,胡思亂想了許久,才驅車返回墨家。

    回到墨家,喬戀努力表現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走進客廳里。

    客廳里,有三個孩子吃完零食后留下的垃圾,女傭正在清掃。

    老管家一刻也閑不下來,正指揮著幾個男丁把門前兩盞掛歪的大紅燈籠給扶正。

    喬戀心里面,亂得很。

    一會兒想到這邊,一會兒又想到那邊。

    太陽穴突突直跳,在這些雜亂的想法中,其中一條遙遙領先......

    猶豫了許久,慢吞吞走到老管家身邊,“許伯,我聽說您在墨家當了三十幾年的管家,有一件事,我想問問您。”

    老管家乍然聽到喬戀出現在身后的聲音,吃了一驚,笑著轉過身,和藹可親。

    “喬小姐,您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不用跟我客氣。”

    “那個。”喬戀咬唇,明知自己這個想法很離譜,還是決定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