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中肯的評價,“確實不錯,餡料鮮香可口,外面的皮也很酥脆。”

    也只是吃了這一口而已,阮素便不吃了,她慢條斯理端起茶幾上的大紅袍,抿了一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顧景同知道阮素是在顧及喬戀的感受,抬眸,沖顧佳期使了個眼色。

    顧佳期抓在盤子兩端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逢場作戲而已,換在以往,她不至于連這種表面功夫都不會做。

    但,不知道為什么。

    偏偏在面對喬戀時,她只想拿起一杯水,朝著這張臉潑過去。

    昨晚,顧景同離開后,她想過無數種將喬戀驅逐出去的方法,但最后,都被自己否定掉。

    喬戀,她不是一無所有的小女生,她有墨時謙這座靠山,自己想撼動,想背地里使什么陰招,如果被墨時謙抓住把柄,那下場會很慘。

    所以當前之計,唯有逢場作戲,和喬戀以姐妹相稱,先穩住局面再說。

    等她利用顧家女兒這層身份釣到金龜婿,有了足以在富豪圈子橫行霸道的資本,到時,就不用再看別人眼色生活了。

    想到這些,顧佳期即便心里再不痛快,也裝出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

    端著盤子走到喬戀身前,“剛做的,還熱乎著呢,用的是橄欖油,不會發胖的。”

    見顧佳期做出如此舉動,阮素和顧景同雙雙都松了口氣,又將目光轉向喬戀。

    喬戀知道他們二人的用意,不疾不徐的伸手拿過一塊,“謝謝。”

    早餐就這樣潦草解決了。

    中途,顧佳期回去了一趟,阮素帶著月月去衛生間洗手,一時間,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顧景同和喬戀。

    喬戀在面對阮素時有些局促,在面對顧景同時倒是泰然自若許多。

    見阮素走遠,她看向顧景同。

    顧景同瞧出她是有話想說,也很直接,“洗手花不了多少時間,趁著你媽媽沒回來之前,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

    喬戀沒想到顧景同這么爽快,于是,斟酌著開口,“我想問什么,您應該清楚。關于我親生父親這件事,不知您到底知道多少?還有,我是否有其他兄弟姐妹?”

    顧景同手里握著一杯大紅袍,聞言,捏在杯沿的手指有所僵住。

    他看著浮在水面的幾片茶葉,神色深沉。

    喬戀又道,“昨天晚上,您打斷了我,我知道您和媽媽感情很好,不忍心讓媽媽再去回憶起過往的那些傷心事。我也知道自己應該適可而止,不應該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

    “過去二十年來,我一直認賊作父,好不容易找到生母,我只想追根溯源,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顧景同把茶盞輕輕放回到茶幾上。

    問道,“你昨晚提到了接線員。”

    “是。”喬戀直截了當的說道,“接線員告訴我,媽媽打報警電話時,人在醫院,話說一半,傳來醫生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順變’這種話,然后,媽媽就跟瘋了似的嚎啕大哭,接下來,就沒有然后了。”

    顧景同悠長的嘆了口氣,望向喬戀的目光,有著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復雜意味。

    試問,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坦然面對自己心愛之人和其他男人所生的孩子。

    他對阮素愛得越深,喬戀的存在,就越是刺痛了他。

    但,他對喬戀也討厭不起來,因為愛屋及烏,只要是阮素珍視的東西,他自然也是寶貝的。

    這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種極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