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阮素隨口問道。

    顧景同笑著回道,“就是閑聊一些家常,洗個手而已,怎么去了這么久?”

    “月月梳的辮子散了,我幫她重新扎了一下,可惜手笨,扎不好,扎了很久才扎成這個樣子。”

    阮素說完,看向自己的勞動成果,搖頭。

    “看來以后得多練。”

    喬戀滿腦子全是顧景同剛才說的那番話,陣陣酸意涌上鼻尖,她害怕自己露出破綻,有些慌不擇路的從位置上站起來。

    別過臉,不敢與阮素直視,“你們再坐會兒,我去看看時謙他好了沒。”

    喬戀頭也不回的上樓。

    阮素一心沉浸在和月月的互動中,倒是沒發覺什么異常,又從水果盤上挑了一個橘子,親自剝好,喂給月月吃。

    看著妻子宛如少女般的肌膚,顧景同心中好一陣感慨。

    有時候,他在想,讓她一直被困在自己編織的繭中,對她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曾咨詢過好幾個專家,專家說,選擇性失憶,有些快的幾個月就會恢復,慢的則要好幾年,而阮素,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他好害怕,未來有一天,阮素突然想起一切,會選擇離他而去。這種埋了地雷,隨時會爆炸的感覺讓他這個枕邊人同時飽受煎熬。

    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但,又偶爾覺得,既然早晚有一天會恢復記憶,不如,就讓這一天早點來臨,也好過讓他總是活在惴惴不安中。

    ......

    二樓,書房。

    此刻,氣氛凝重。

    墨時謙坐在黑色皮椅上,看著手中的照片,黑眸淌出寒意,“誰送過來的?”

    秦洲回道,“是一個六十歲的郵差,已經查過對方身份,沒什么問題,應該是那個神秘人放在信箱里的。”

    “神秘人,呵呵。”墨時謙嘴角邪魅的上揚,“還真跟我杠上了。”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墨時謙皺眉沖秦洲使了個眼色,秦洲立即挺直腰板,裝出在跟墨時謙匯報工作的樣子。

    “墨時謙,你好了沒有,還要磨磨蹭蹭到什么時候?”

    喬戀連名帶姓的叫他。

    一腳邁了進來。

    這一入內,她立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雖然墨時謙和秦洲的表情,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空氣中似乎都還彌漫著屬于前一刻的凝重。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喬戀皺眉問道。

    她看到墨時謙前面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被壓在一本書下,顯然是聽到她聲音后匆忙之間蓋住的。

    “沒事。”墨時謙從容的站起來,他繞過書桌,走到喬戀身側,自然的摟住她的腰。

    “在m國這才待了幾天,就膩了?行,聽老婆的話,我們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