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容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你別嚇唬我。”
厲慎行干澀的咽了咽口水,看向叢容的目光充滿一種無奈和連自己都沒察覺出的保護欲。
他在醫院這些年,什么案例沒見過?
殘忍殺害都算輕松的,就怕喬芷珊喪心病狂起來,派人把叢容給......
這個想法,在腦子里一晃而過,即便只是想象而已,都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猛地抓住叢容的手腕。
“喬芷珊不可能那么笨,一直不會發現,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要不然,等她下次進來,可就不妙了。”
厲慎行害怕自己會對叢容再做出什么失控的行為,話一說完,就連忙撒開。
然后背對著叢容吐氣,盡最大努力讓自己的喘氣聲別那么明顯。
“幸虧喬芷珊進來,把燈開了起來,我們分頭行動,看一看這個房間里有沒有可以利用的工具。”
叢容低頭,看了看兩人中間的手銬,提醒他,“我們怎么分頭行動?”
厲慎行擰眉,“那就一起找。”
很快,他們在角落里找了一小塊玻璃碎片,厲慎行利用幾個穴道,給自己放血,看著鮮紅的血,汩汩流出來,叢容嚇都嚇死了,就怕他血盡而亡。但好在厲慎行醫術很高,竟能輕而易舉的止住血。
“好了。”厲慎行用牙齒和手配合著,在放血處用衣服撕下來的布料打了個結。
“雖然藥性,還沒有完全解開,但是應付一個小時左右,應該是綽綽有余的。等逃到了外面,再想其他辦法。”
叢容問道,“那我呢,我需不需要放血?”
厲慎行盯著她潮紅的臉蛋看了一會,不自覺滾了下喉嚨,“你的情況比我好很多,估計是給你灌藥時,都流到外面去了。”
說著,瞥向她濕了一大片的前襟。
只瞥了一眼,就連忙轉移視線,輕咳,“把你頭上的發夾拿下來。”
“干什么?”
“開鎖。”
門外,并沒有人把守。
可能是喬芷珊下達了命令,不許有人打攪到里面的興致,而這些個黑衣保鏢也沒有偷聽墻角的癖好,便圍在另外一個房間里打牌。
厲慎行用發夾很快開了鎖,然而兩個人因為銬在一起,行動并不是很方便。
叢容覺得自己越來越熱了,匍匐跟在厲慎行身后時,總是忍不住想要撲上去。
“噓。”
厲慎行突然轉過頭,對她道,“小心腳下,別出聲,今天能不能逃出這里,就看現在了。明白嗎?”
近在咫尺的距離下。
他們能看到彼此臉上的小絨毛。
叢容眨了眨眼睛,瞳孔仿佛一汪水亮亮的池水,里面倒映出小小的他。
厲慎行僵住。
那股好不容易被他強壓下去的火苗,又噌的一聲竄高,連帶著整張臉都燙得通紅。他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到叢容的嘴唇上,薄薄的兩片,對于他來說,似乎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心想,就算今天死在這里也值了。
一秒、兩秒、三秒......
他們就這樣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