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說了很多,喬戀也都聽進去了,她麻木的點點頭,“我都聽您和顧叔叔的。”
顧景同于心不忍,“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特別大,但是孩子,你想想看,墨時謙當年才十歲啊,一個十歲的小毛頭,就敢做出這種惡毒的行徑,他的心,得黑成什么樣子?像這種殺戮暴戾的人,我們也不放心讓你再和他待在一起。”
“說不定他現在對你好,對你溫柔體貼,百依百順,都是表面功夫。說不定哪一天,他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到那時,可就有你的苦水吃咯。而且——”
顧景同過說到這里,停頓了下。
“其實,很久之前,我也早有耳聞,說墨時謙的生父,墨彥文......”
顧景同看向喬戀,“墨彥文這個人,就算你沒見過,但是他的名號,至少也該聽說吧。”
喬戀點點頭,“我在墨家住了這些時日,偶爾聽管家提起過,管家說墨彥文是個很嚴厲的父親,從小到大,對墨時謙管得非常嚴。”
“我聽說,墨彥文的死,和墨時謙也逃不了干系,這都是外界還算隱晦的說法,有難聽的,直接說墨彥文是被墨時謙害死的呢。我當初聽到這些風言風語時,還覺得人言可畏,覺得外界把墨時謙傳得太壞。可自從看了這個視頻后,我就改變了心中的想法,戀戀,墨時謙這個人深不可測啊。”
顧景同嘆道,說出自己的觀點。
“剛才,你那么激動,一遍又一遍的問他,他連半句反駁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是看不懂。”
喬戀苦笑,“鐵證在前,他應該是沒臉解釋吧。”
“就算不解釋,好歹,也說幾句求情的話,央求你原諒他,看在三個孩子的面子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些他都沒說,好像,好像......”
顧景同一時詞窮,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終于,他想到一個詞語,“就好像很絕望一樣。”
話說出口,顧景同又覺得不太對勁,兀自否定了,“不對,怎么會是絕望呢,該感到絕望的人,明明是我們這些受害者家屬這一邊才對。”
“好了。”阮素不耐煩打斷顧景同,“戀戀已經夠難過的了,你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女兒。”阮素抓住喬戀冰冷的手,“以前,媽媽選擇性失憶,忘記了這些最痛苦最血淋淋的片段,現在,我什么都想起來了,反而,沒想象中那么難過。可能時間真的能沖淡一切。人都要朝前看,媽媽希望你能堅強一點,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想發泄,想砸東西,都可以......媽媽都允許你做。”
“但唯獨有一點,離開墨時謙,你必須要做到。這也是媽媽,對你唯一的要求。孩子,你能做到嗎?”
阮素看向喬戀。
喬戀的眉眼一直下垂著。
她吸了吸鼻子,嘴角扯出一條弧度,“都鬧成這個局面了,就算我再怎么拎不清,也不可能和殺害自己父親和哥哥的真兇在一起。”
阮素感到欣慰的點頭。
“你能想清楚,最好。媽媽,也不多說什么了。”
“媽,我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一靜。”
“去吧。”阮素松開她的手,“找朋友出去喝一杯,或者去酒吧蹦個迪,都可以,但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媽媽相信你是有分寸的人。”
喬戀的眼睛,再次控制不住的紅了紅。
本來以為淚水已經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