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楓不確定蒙面人是不是賊,更不能確定賊人是否離開去往了京城,凡事只是一種揣測而已。
故而,他安心留在蘇州城,一步一步的順藤摸瓜。
經查問,宋管事告知,當日晨時到畫坊時,幫工早已到了。
發現門鎖損壞,畫作被竊的,幫工是第一個。
又細問了幫工,幫工滴水不漏的回答,找不出一絲破綻。
特別是,這兩人無一是小腳,也看不出輕功的底蘊,內賊暫時排除。
賊人未留下太多的線索,由此可見,這也許是一場持久的追查。
墨寧采見過蕭南楓,對其欣賞有嘉道,“久仰大名!蕭督查年少有為,事業有成,畫作追回有望啊!”
蕭南楓親查此案,墨寧采寄予了厚望,他相信,這位天才辦案少年,定不會辜負他的期待。
對蕭南楓來說,只抱了平常心。
他實言相告道,“墨老爺過獎!依本人看來,此次追查,要長久些了。”
墨寧采倒不介意,沉浸在另一喜事中,笑色滿滿的回,“此事全權交由蕭督查。鄙人現今最重要的事,是操辦小兒婚娶之事。”
“恭喜恭喜,冒昧問一下,墨公子要娶哪家的千金?”蕭南楓順口一問。
“顏府二小姐顏六月,多才多藝的絕色美女,不多日要過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墨寧采喜氣洋洋的笑容,溢滿了整個空間。
蕭南楓遇到顏六月那日,未曾問她芳名,此時顏六月的名字入耳,實則陌生無比。
這名字,如風吹過。
“想問問墨老爺,失竊畫作價值千兩,不是小數目,是否貴府的家寶之筆?”
蕭南楓有此一問,只因有所耳聞,當年墨老臣相一幅江南山水長卷,可是至今珍藏皇宮中,其物價值連城。
墨寧采慚愧搖頭,坦誠道,“不瞞蕭督查說,這幅畫是鄙人自認高價,畢竟是嘔心瀝血之作,但并非家寶。”
蕭南楓聽后,壓力瞬間減輕不少,還好不是墨老臣相的手筆。
若不然,追不回來,那將是巨大的損失啊!
夜深人靜時,蕭南楓獨自佇立在窗前,思緒萬千望外。
窗外天邊的月色灑下了一片銀光,落在了綠植滿庭,夜景如詩如畫,令他不禁想起了如詩如畫的她。
煙灰裙裳飄飄,梨渦淺笑怡人,陌生的水鄉姑娘,就這么闖進了心房。
事業心重的蕭南楓,直到十九年歲,從未兒女情長過,辦案他是高手,戀情上純屬小白一個。
此時莫名的后悔,為何那日未問她名姓?
但蕭南楓相信,有緣自會再見…
而另一邊,顏六月心中竊喜,墨家焦頭爛額之時,婚娶的事應是要延期了。
等到一拖再拖,時日長久,這事說不定也黃了。
正當顏六月陷入幻想中時,墨家的迎娶禮單送到了府上。
顏郎才雙手捧著下聘禮長單,一一過目:金銀珠寶,四金果,布匹,油紙傘等等,一應俱全。
看來墨寧采表達了誠意,娶媳婦不惜花重金,顏郎才百分之百的滿意。
林婉兒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女兒從一開始就不愿嫁,閨女是自己的心頭肉,當是疼惜的。
但墨府拿出了婚娶高規格,又令她一絲欣慰,說明親家不會虧待了顏六月。
昭九得了小道消息,跑去向顏六月報信。
“小姐,墨府騁禮單到了!”
顏六月得了消息,生無可戀跌坐在了凳子上,哭唧唧道,“我,我馬上要嫁給那臭小子了?…那個討厭鬼墨書畫,一生也不想見到他…”
“臭小子,混小子,誰嫁誰倒霉!…那個倒霉的,不就是我顏六月么?!天啊…”
昭九見她一時半會傷感,慌忙上前安慰,“小姐,你不是說,嫁了也要和離…”
“對哦。”顏六月清醒過來,心情立馬又晴天了,“先結,再離!”
墨府里,墨書畫死豬一樣躺在床上,好似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唉!不想娶…婚事卻像龍卷風,說來就來…”
馬順呆站床邊,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終于開了口,“公子,你不是說,娶了也要和離…”
墨書畫一聽,頭腦立馬清醒了,從床上一骨碌坐起了身,“對哦,先結,再離!”
“阿泣!”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墨書畫和顏六月在各自的房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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