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收拾長輝建材的計劃,程丹是跟我說過的,但具體的實施步驟,我卻并不清楚。
這事,我是花了錢,全權委托程丹幫我做的。
“咳咳,過程其實簡單……”
許光正看向程丹,得了程丹的示意后,方才準備說。
我瞥了胖子一眼,示意他好好聽,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許光正道:“葉先生應該也知道,其實長輝建材本身就有很多的問題。跟銀行有債務問題,跟工人有糾紛,甚至還涉及到命案,再有,長輝建材公司的高層還不是太合,起碼在巨大的利益沖突面前,他們并非鐵板一塊。”
“知道了他們所存在的問題,接下來就是對癥下藥。”
“第一,聯合傷患工人家屬,幫他們找證據,幫他們請律師,然后讓他們去跟長輝建材打官司。”
“官司能不能贏,這是次要的,要的就是讓他們惹上官司。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找媒體進行炒作。”
“官司,輿論,本就會讓長輝建材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更要命的是,這個時候他們還有債務問題……”
“其實這個時候,長輝建材距離垮臺還有段距離,真正致命之處,是我們通過集團公司對他們下的大額訂單。”
“如果是在正常時期,長輝建材即便接大額訂單,也會特別的謹慎,可在官司,輿論,以及債務的連翻壓榨下,長輝建材不得不接下大量的訂單,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有什么條件去完成訂單呢?”
“完不成訂單,就要面臨天價賠償,這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銀行也不是傻子,當他們發現長輝建材不僅欠他們的債,還欠別人的債,而且長輝建材還無力償還,他們肯定會搶先沒收長輝建材的全部資產。”
說到這里,許光正一笑:“而這個時候,公司都倒閉了,公司高層當然會想著先明哲保身再說,有的股東就將工人受傷殘疾乃至死亡的事都爆了出去。”
“這不剛幾天前,鄒楷已經跑路了。”
全部聽完,我忍不住細細打量許光正這個人。
本以為挺光正的一人,這算計起人來,是真夠損的!
官司,輿論,是開胃菜。
后續的大額訂單為主菜。
前菜主菜都上了,吃飯的人如果沒那個本事吃完,有沒有掀桌子的實力,那只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許光正繼續道:“目前,長輝建材已經收為銀行所有,明天就會進行招標拍賣,我已經通過關系拿到了目前的最高價。”
“參與招標的加上咱們,共十四家公司,最高價為四千八百萬。”
稍頓,許光正豎起一根手指:“我們只需要比四千八百萬再貴一口價,就能中標。”
“而長輝建材的實際價值,按照現在的估算,大概在兩億出頭。只需要花四分之一左右的價錢,就能得到一家資產在兩億以上的公司。”
聽到這里,胖子忍不住問道:“這不太對吧,明明價值兩億,為啥競標價卻差這么多呢?”
許光正笑了笑:“高級別墅,正常售價在千萬左右,可兇宅呢,只怕十分之一的價格都賣不到吧?長輝建材,現在就相當于兇宅。”
稍頓,見我和胖子都以露出了然之色,許光正又道:“接手長輝建材,對別人來說有兩大難題。第一,需要償還未完成大額訂單的天價賠償。第二,員工問題,現在長輝建材的名聲已經爛大街了,本公司的員工等著長輝公司的賠償,同行業的其他人則避長輝建材如蛇蝎。”
“但是,這些問題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大額訂單本就是我們自己下的,現在我們自己接手長輝建材,還賬就相當于把左口袋的錢裝進右口袋,不管左右,我們的錢不還是我們的錢?”
“再說員工的問題,官司我們幫他們打的,律師我們幫他們找的,即便事后賠償他們,又能賠償多少錢呢?”
“有這些優勢,等我們真正接手長輝建材后再制造輿論,輕而易舉就能洗白。來年,長輝建材再順利轉型成地產公司建筑公司,那價值可就又翻了好幾倍!”
等把這些都消化了,我禁不住笑了出來。
鄒楷壓榨勞動工人,我們壓榨他,接著我們也要壓榨勞動工人,等壓榨的差不多了,再把公司一賣,套現走人。
要么說資本再是萬惡之源呢。
混江湖,殺人也好,整人也罷,起碼能見到血,而資本……資本不殺人,它吃人!
資本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吞噬新鮮血液以及鮮活的勞動力,以此來壯大自身。
反過來,對于讓它壯大的新鮮血液以及鮮活的勞動力,它充其量只會施舍一點小恩小惠而已。
“資本運營的規律就是增值,無限的增值。”
程丹淡淡道:“我們的服務費加上競標的花銷,總花銷在八千萬左右。就一個‘投資案’來說,長輝建材并算不上一個成功的案例。”
胖子吞咽了一口口水,一臉‘這都不算成功案例,那什么才算成功案例?!’的表情。
程丹瞟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我們聽似的道:“投資,講究用最小的投入,去獲取最大的利潤。”
我問道:“丹姐,照你的說法,這筆生意要是換成你來操刀,你會怎么做呢?”
程丹淡漠道:“如果是我,根本不會浪費精力在這種項目上。”
我:“……”
這態度,這言論,說的我都恍惚了,當初推薦我用這個法子拿下長輝建材的人,不就是你嗎?
可轉念又一想,人家確實是沒花費精力在這件事上,只是隨便指派了一個人過來全權處理這事而已。
許光正給我們訂的酒店是邕城最好的一家酒店,五星級。不過邕城的五星級酒店,也就相當于香江的四星級酒店,當然,價格上也便宜了很多,甚至比香江的三星級酒店還要便宜。
晚上,我們一塊在酒店吃了飯,并把明天競標的事給定了下來。
競標公司當然是用在濠江成立的‘明陽地產’。標價則為五千萬。
飯局之后,就在我要睡睡覺時,嵐姐給我打來了電話。
“怎么了?”
電話接通,我隨意問了句。
嵐姐道:“你那邊要趕緊了,今天陳默已經在集資了。”
我揚了揚眉,幽幽道:“他是開始賣金融公司的投資項目了?”
這是現在陳默為數不多的可以集資的手段了,并不難猜到。
嵐姐道:“沒錯……不過,上趕著的買賣,叫不上價錢,估計他是籌不到多少錢了。”
我嘴角一勾:“這不正是我們想看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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