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珉宇和楚清言定下賭約后,楚清言才說:
“二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那位郭縣令,穿戴雖然簡樸,模樣像極了清官,可我觀他眼神,頗為閃爍,言辭亦含糊不清。
不如咱們出門,問問百姓,便知這位郭縣令,是清是濁了。”
此時剛過午時,楚天驕已經叫人去街上購買食材回來做飯,楚珉宇和楚清言卻鬧著要上街吃飯。
楚天驕還有事,便讓陸承基和陸鼎峰陪著他們二人前去。
楚珉宇抱著楚清言,向府門外走去。
如今楚清言已經有些習慣了這位名義上的“二哥”動不動就將她扛在肩頭,誰讓她腿短呢?
不過當她趴在楚珉宇肩膀上,看見陸承基跟在身后,心里還是有些難為情。
發現陸承基在看她,楚清言狠狠地瞪了陸承基一眼,目光中盡是嫌棄,惹得陸承基小聲的罵了一句:“小人得志!”
出了府,楚珉宇先將楚清言放在了馬上,而后自己翻身上馬,“兄妹”倆同乘一騎。
陸家的兩祖宗也騎著馬跟在后面。
陸承基總往楚清言的方向瞟,陸鼎峰悄聲提醒道:“小基,別看了,那已經不是你媳婦了。”
陸承基有些酸溜溜的抱怨:“那是她侄曾孫,比我還沒腦子,她就不嫌棄。對我,卻總挑刺,是何道理?”
“你傻啊?二公子在她眼里就是個孩子,又是她血親,自然寬容。
你是她丈夫,女人總希望自己的丈夫頂天立地,成為自己的依靠,她自然對你,會苛刻些。
你如此在意,不會還沒放下吧?”
陸承基連忙否認:“我怎會對一個三歲孩子動念,不過是有些意難平而已。”
陸鼎峰嘆道:“夫妻一場,也難怪你如此。
你倆這一世年齡差得太多,你娘定不會允許你等她那么多年的,我看你還是歇了那心思吧。”
陸承基懊惱:“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媳婦兒另嫁他人?我看她跟王家那小蘿卜頭,就可疑得很。”
陸鼎峰翻了個白眼啐道:“小孩子的醋你也吃!你倆還真是一對兒,都是醋精。”
……
說話間,幾人幾騎已經來到了武勝縣的集市。
小縣城的集市,自然不可能像上京城一般繁華。
零零星星的擺著幾個小攤,賣一些餛飩羊肉湯之類的吃食。
楚清言說想吃餛飩,楚珉宇便拉住了韁繩,停了下來。
陸承基是楚天驕的親衛隊長,職責便是保護主子們的安全。
他先下馬,觀察街上的人是否有可疑,那些小攤販,看見突然來了幾位騎著高頭大馬的貴人,皆有些惶恐。
楚珉宇坐在馬上吩咐陸承基:
“葛百戶,你讓他們不必驚慌,我們就是來吃個飯而已。”
說完,楚珉宇將懷里的楚清言遞給了陸承基,讓他先抱著一下。
楚珉宇自己隨后才下馬。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間,被陸承基抱在懷里的楚清言,卻紅了臉。
陸承基也有些手足無措。
不到四歲的奶娃子,分量很輕,他卻像捧著千斤重擔般,腿腳閃了一下,身形一晃。
陸承基雙手舉著楚清言的小腰,眼前是圓乎乎嬰兒肥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像個大蘋果,陸承基莫名有一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不行,我又不是變態,怎會對個小孩子生出如此想法?”
陸承基自我鄙視了一番,就這么托著楚清言的腰,不敢讓她靠近自己的身體。
懸在半空中的楚清言,感覺到了陸承基的緊張。
她促狹了起來,沖著陸承基扮了個鬼臉,然后悄咪咪的用她的小胖爪子,在陸承基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
陸承基不敢吭聲,他其實沒覺得多疼,就感覺到這是楚清言的挑釁。
這一掐,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沖著楚清言吼道:“臭婆娘,你又打我!”
可憐的武宗皇帝,前世大家都覺得是他欺負了楚清言,但其實,他才是常常被“家暴”的那一個。
這一嗓子,把楚珉宇和陸鼎峰都喊得一愣。
楚珉宇將楚清言接過來,不滿的沖著陸承基斥責道:
“葛百戶,你什么意思?舍妹還是個小孩子,你沖著她瞎吼些什么?”
陸承基剛才也是有些腦抽,完全代入了前世的情景,才會失言。
此時已經清醒過來。
可他原本就不善言辭,不知該如何解釋。
還好,陸鼎峰機智,忙拽了陸承基一把,向楚珉宇解釋道:
“二公子勿怪,這葛三蛋是我與大小姐一起撿回來的。
他之前得過癔癥,后來好了。
剛才估計一瞬間癔癥復發,才會胡言亂語。”
楚珉宇不知道這一茬,聽完后驚道:“既然是癔癥,如何能進軍中,還擔任親衛隊長?大妹妹真是胡鬧。”
陸鼎峰只得繼續解釋:“好了,真的好了。剛才可能是個意外。”
一邊說,一邊還捅陸承基,讓他自己找個理由解釋。
陸承基只得硬著頭皮說:“剛小小姐沖我做鬼臉,我被嚇著了。”
楚珉宇突然想到了前幾日,自己也差點被楚清言嚇著,以為是山精鬼怪,忙低頭看楚清言。
卻看見楚清言淚眼婆娑,委委屈屈一副要哭的小奶娃模樣,頓時心軟,認為還是陸承基的錯。
不過他也沒再追究陸承基癔癥的事,只認為是自家妹妹愛惡作劇,這陸承基又粗魯又膽小,才會吼自己妹妹。
他嫌棄的對陸承基說:“你站遠點,別嚇著我妹妹。對小小姐不敬,回去領十個大板,此事就此作罷。”
陸承基心里那個憋屈。
又來了!
每次楚清言欺負完自己,還讓她的兄弟們找自己算賬。
這個婆娘,太壞了,不要也罷!
幾人坐下吃飯,小攤上的餛飩味道不錯,每人點了好幾碗。
攤主是一位老嫗,帶著位十幾歲的少女,看樣子,是祖孫二人。
楚清言問:“老婆婆,您這孫女的臉是怎么回事?”
這名少女,容貌清麗,臉上卻有一條長約寸許的傷疤。
因楚清言是小孩子,又是貴人,老嫗只得支吾著說:“年前遇到惡霸,自己劃傷的。”
待到楚清言還想追問,這名老嫗卻死活不肯多言了。
被楚珉宇驅趕到一旁的陸承基,拐到了旁邊的攤子,拿了一粒碎銀,向旁人打聽,很快便打聽出了情況。
他走回來貼著楚珉宇的耳朵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報。
那雙眼睛,卻瞅著楚清言挑眉,仿佛在說:“看吧,是誰沒用了?”
楚清言翻了個白眼,心道:先不跟這個幼稚的男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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