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帶著“懲戒”，“施虐”意味的重吻，江眠眠哪里抵擋反抗得了。
沒一會兒，她便覺得呼吸困難，渾身發軟。
她想開口說話，但厲靳深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江眠眠眼角涌出眼淚，一半是難受的，一半是恐慌委屈。
張媽聽到汽車聲，猜測是厲靳深回來了，披著衣裳出來看到的就是樓梯上，厲靳深壓著江眠眠狂肆親吻的畫面。
她心頭一驚，第一反應是轉身。
可下一刻，張媽意識到什么，壯著膽子回頭。
視線再次落到樓梯處時，張媽臉頓時緊繃了起來。
先生那模樣簡直太駭人了，像是要把江眠眠生吞了一樣。
江眠眠被他緊緊壓覆著，整個人薄得跟張紙片般，那張“紙片”甚至在一個勁兒的發著抖。
張媽心口揪緊，在這一刻，對江眠眠的憐愛戰勝了恐懼，她握緊拳頭，朝樓梯快走了幾步，便要開口。
“嘭”。
樓上傳來一道“重物”匝地的聲響。
那道聲音響得，在這夜里聽著都讓人心揪。
張媽腳步一頓，往樓上看去，跟著她眼皮狠狠一跳，焦灼得猛然開口：“天！老爺子！！”
......
兩三分鐘后，老爺子留宿的客房。
江眠眠挽著老爺子的胳膊，扶著他坐到床上，看著他布滿皺紋的額頭處那抹於紅，愧疚心疼得不行：“太爺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您對這里不熟，我應該帶您先多熟悉熟悉房間的布局的，不然您也不會摔倒！”
還是從床上直接摔到地板上！
因為是客房，地板上便沒撲地毯。
年輕人摔上這么一趟，都會疼一陣，何況老爺子都奔九十的人了！
厲敬堯一手輕扶著自己的老腰。
雖然吧，他性子狂躁，不服老，自詡老當益壯。
可這年紀是實打實的，沒法自欺欺人。
老實講。
剛摔到地板上那一下，那真是有種渾身的老骨頭都要摔散架的疼懼感。
厲敬堯暗自吁出兩口氣，伸手拂了拂江眠眠眼角的眼淚，一臉“要強”道：“你這丫頭，多大點事，值當你掉眼淚？太爺爺身子骨硬朗，摔這一跤，頂天算是運動了下，一點事都沒有！”
江眠眠眼淚卻有些收不住，眼巴巴的望著他，拖著濃濃的哭腔：“太爺爺，您別安慰我了。您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摔倒，想想都不可能沒事。都怪我，我就不該留您在這里過夜。”這一段話，江眠眠抽著嗝，哽咽著起碼說了一分鐘才說完。
見江眠眠哭成這樣，厲敬堯心酸又欣慰。
原本也是他自己摔的，這丫頭非往自己身上攬，這般的心軟。
厲敬堯瞥了眼離床八丈遠的，進屋之后將他扶起來，一句寬慰擔憂的話也沒有的“血脈至親”，心頭驟然嘔出一口“血”。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厲敬堯狠狠瞪了眼那位“血脈至親”，拉著江眠眠的手，“夾”著聲音哄。
哄了許久，江眠眠眼淚依舊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個沒完。
厲敬堯盯著哭得眼睛鼻子小嘴通紅的小丫頭，表情相當無可奈何，麻得厲害。
在他印象里，江眠眠沒這么哭過，偶爾鬧小性子，哄上兩句就好了，是個好哄得令人心疼的孩子。
像今兒個這般，如何都哄不好的情況，他是頭一次碰到。
厲敬堯手足無措，急得都忘記腦門和老腰上的痛了，直接把矛頭指向厲靳深，愣是一口氣不停歇的把厲靳深罵了個狗血噴頭。
厲靳深活了三十二年，臉色沒這么難看過！
......
深夜兩點，老爺子才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