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度明明可以稱為過目不忘了。
江眠眠一時不知道該接什么。
氣氛有點沉默，沉默生尷尬。
慕東霖大概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古怪，主動開口：“小丫頭，生日快樂。”
不是江眠眠，眠眠，而是小丫頭。
江眠眠愣住，心頭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茫然，那抹疑竇，也跟著滾大了些。
這次，她沒有選擇自己消化，合理化這份疑竇，而是直接道：“慕大哥，你對每一個你幫助過的人都這么關注，友好嗎？”
“我是做教育的，不是慈善家，對樂于助人這回事，沒有任何執念。”
“借用現在你們年輕人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避免自我感動。”
許是江眠眠的直接，慕東霖沒有回避，亦沒有故作而言他，道。
聽到他的回答，江眠眠心頭的疑云就更重了。
他這話的意思無外乎否定了她的提問，且明確的告訴他，他并非什么樂善好施的活菩薩。
那么問題就來了。
江眠眠問道：“那你為什么一再幫我，還對我這么好？”
在今天之前，她還可以勉強說服自己，慕東霖對自己的特別，是因為她曾是他援助過的人，因此對她有了這份特殊。
可今天他算是親口否定了。
江眠眠便在也沒有辦法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想想如果不是出于他曾經幫助過她，那么他親自打電話過問她自動放棄入職縱元，并破例再次給她機會進入縱元。
她被嚴宣王老師針對，他大發雷霆，聲勢浩大的替她澄清了縱元內部對她能進入縱元的那些不恥揣度，以及將王老師開除。
她從縱元離職，他親自打電話過問。
現在她生日，他又早早的打電話祝福她......
這一條一條下來，江眠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慕東霖做這些的“動機”了。
隔著電話線，慕東霖都能想象到江眠眠臉上的糾結。
他很想直接告訴她，他之所以做這些，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
可是他卻不能。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們已經失去她將近二十一年，他不想因為他的沖動，他的計劃不周，害她陷入險境。
倘若他那個父親知曉她還活著，知道他們已經有所聯絡，以他的狠辣，他絕不會允許江眠眠這個象征著“背叛”的產物，存活于世。
而人人眼中，江眠眠背后的靠山，在慕東霖看來，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畢竟連厲家收留她背后的理由，都是見不得光的！
最終。
慕東霖只回了江眠眠一句：“你以后會知道的。”
然而，就是這個回答，成了慕東霖心里的隱痛，他每每想起，皆是悔不當初。
他總是會想，如果他如實以告，許多遺憾和傷痛，艱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這是后話。
而聽到慕東霖這個回答的江眠眠，第一反應，信息量有點大。
她忍不住想追問，慕東霖那邊卻直接掛了電話。
江眠眠：“......”
......
因為慕東霖的電話，以及那句意味深長的“你以后會知道的”話，讓江眠眠想了很多。
結果當然是白想，因為怎么都想不通！
段齊提前告訴她，造型師等人下午兩點便會過來，午飯張媽做得早，想著早點吃完，江眠眠還可以舒坦的睡個午覺，以好的精神面貌應對下午和晚上的生日宴。
多虧張媽的貼心，江眠眠得以睡個舒舒服服的午覺。
睡好了，連帶著下午被發型師和造型師連翻擺弄都不覺得那么枯燥，心累了。
記掛著要在宴會開始前與蘇桐見一面。
江眠眠提前給裴叔打了招呼，讓他五點就來接她。
誰知四點半，厲靳深回來了。
江眠眠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出現這樣的場合，厲靳深縱使得天獨厚，天生衣架子，也是需要拾掇拾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