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深看到，趙云清在望過來時，黯淡空洞的眼里迸發而出的那絲光亮。
他冷呲了聲。
到如今了，她還妄想有一線生機？
厲靳深漠然收回目光，由著負責審訊的警察領他去了審訊室。
事先都做好了安排。
警察帶他進去以后，便退了出去。
退出去時，將審訊室的監控一并關了。
房門關上。
審訊室里仿若驟然又暗了不少。
趙云清仰起臉，整個人十分激動，那張瘦得過頭顯得有些刻薄老態的臉抖動，雙眼燃起光亮，眼神急切，又有著二十多年里早已刻入肺腑的貪戀。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厲靳深，若非雙手被手銬鎖著，那樣子，倒像是恨不得直接撲向厲靳深。
厲靳深蹙眉，深眸斂過冷厭，拉了椅子坐下，道：“原本看在兩家交情匪淺的份上，留了一絲情面，未曾對你趕盡殺絕。倒不想，我的仁慈被你當成了你可以得寸進尺，肆意妄為的底氣！”
厲靳深抬眼，盯向她，眸光冰冷殘涼，“一手好牌，你非要往爛了打，想必你也做好了承擔后果的心理準備！”
“四哥......”
厲靳深的話，就像是慢性毒藥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心臟。
趙云清瞳孔顫抖，愣愣的看著他。
然后突然的，她整個人朝桌案上撲去，戴著手銬的雙手舉起，想去抓厲靳深卻怎么也抓不到。
厲靳深沒動，淡漠看著瘋了一般撲向他，忽然間淚如雨下，滿臉痛苦扭曲的趙云清，聲音冷如冰錐，殘忍的戳向趙云清的耳膜：“把嘴閉上，乖乖坐牢去吧！趙家所有人會感謝你的！”
“四哥！”
趙云清目赤欲裂。
她不敢相信她聽到的，也不愿相信！
她雙手依舊朝他伸著，因為情緒激動，她額頭上都是青筋，她將雙眼瞪得極大，像是怕看不清他。
她渾身一刻沒有停止過顫抖，涕淚橫流，嘶啞著聲音聲嘶力竭的喊道：“四哥，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可以！”
厲靳深看著她。
明明那樣俊美好看的一張臉，趙云清不知道上面為什么會有如此寡情冷酷的表情，冷到她絕望，冷到她五臟六腑尤似被淋了穿腸毒藥。
毒性在他的冷漠下，一點一點發作，痛到她牙齒打顫，痛不欲生！
即使到了這一步，她卻仍是不愿相信，他竟對自己如此不念舊情，心狠決絕。
趙云清猛地握住雙拳，砰砰的在桌案上砸了幾下。
驀地哭喊道：“是江眠眠那個小賤人！是那個小賤人自找的！她害我！是她先害我身敗名裂，害我成為整個H市的笑話，害我再也沒有機會站在你身邊。”
“她更是害我成為家族的恥辱！！她把我害得這么慘！我明明是趙家唯一的千金，是眾人眼中名副其實的才女，名媛，可是如今的我，卻成了過街老鼠，曾今巴結我，愛慕我的那些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罵我騷.貨，賤貨，罵我人盡可夫！！”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我活得生不如死，她這個罪魁禍首憑什么還能事事如意，被你萬千寵愛著？她這個施害者就應該付出代價......”
“你錯了。”
厲靳深聲音平靜的打斷她。
趙云清劇烈顫抖的身體一滯，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厲靳深。
厲靳深看清她眼底的瘋狂和怨毒，繼續用平靜到近乎冷血的語氣道：“是我。”
趙云清望著他，仿佛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
厲靳深道：“你身上發生的事，是我一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