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江山行者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夢里水鄉
  良久,陸去病踩滅了煙頭,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誰沒有一些刻骨銘心事,誰能預計后果;誰沒有一些舊恨心魔,一點點無心錯;誰沒有一些得不到的夢,誰人負你負我多……”

  哼著小曲,邁著沉重酸澀的步伐,他一步步往回走。

  “算了,有的是女人愛你。有句老話說的好,要忘了一段感情的最佳方式就是馬上開展一段新的戀情。”

  “你一個重度躁狂癥患者又沒什么戀愛經驗,居然說出這種情場老手的話,我不得不說,很有道理。可怎么著也得緩一緩吧,否則太牲口了。”

  “送你七個字,金庸先生借著書劍恩仇錄中余魚同之口說出的心聲:你既無心我便休!”

  “嗯,其實我沒有那么難受,也許早就預料到背景和階層截然不同的兩人,是很難最后走到一起的。哪怕戀情火熱,終歸會敗給時間和金錢。”

  陸去病一個人神神叨叨兩面說著話,回到了402。

  小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欲語還休。

  “你是我妹妹,想說就說。”陸去病勉強一笑道。

  “我在陽臺上看到曹,曹宇來了,然后你就這樣了,分手了嗎?”小白罕見的說了一句很長的話。

  “嗯,分手了,她要回到替她擋槍的前男友身邊,我能怎么辦?”

  “哼!我去砍死那個前男友!”小白站了起來,抄起了桌上用來分披薩的彎刀。

  “好,你去。”

  “啊?你不該攔著我嗎?”

  “拜托,自閉癥患者的演技真的很爛。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成熟,缺了誰都能過。何況我還有你和麻將相依為命,沒事的。”

  “那就好,哥哥好棒。”

  一個小時后,還如往常一樣,三人各自洗漱上床,維尼獨霸客廳。

  陸去病以為自己有幾十年的成熟心境會很快接受被甩的事實,可晚上依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翻來翻去了許久,一個黑影摸到了他的床邊。

  “你,你是誰?想干什么!”陸去病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下半身。

  “哥,客廳柜子里有瓶酒,我陪你喝點。”

  “小白,走路沒有聲音,會嚇死人的!進來不敲門嗎?”

  “對不起,大不了你以后進我房間也不敲門就是。”

  “靠,你先出去,我穿睡衣。”

  五分鐘后,兩人坐在陽臺上,一人手中端著個杯子。

  杯子里是猩紅如血的紅酒。

  一口大大的紅酒下肚,陸去病臉色微紅。

  “我想念首情詩你不會反對吧。”

  “我反對,對象又不是我。”

  “說的好有道理,那就算了。”

  “哥,想哭就哭吧。”

  “怎么會?我只是在想,愛一個人一輩子真的就這么難嗎?”

  “你有答案嗎?”

  “沒有,你有嗎?”

  “我有。”

  “什么,說來聽聽。”

  “我不說。”

  “你是來開解我的,還是氣死我的?”

  “我只是想告訴哥,你一直有我。”

  “咳咳,這酒有點后勁,來,干杯,喝完去睡!”

  陸去病大口灌酒,轉身去睡。

  以他弱小而慢速分解酶的能力,很快睡死了過去。

  睡夢中,他回到了滬上老家,徜徉在郊區的古鎮水鄉。

  熟悉的亭臺樓榭,古道木屋在眼前浮現。

  曹宇在青石路上紅衣飄飄,回首嫣然,他卻怎么也追不上。

  繼而有個女孩沖過來死死攔著了他,他卻看不真切面目。好像是小白,好像是懷仁,最后變成了房東歐若拉。

  如精靈般的歐若拉吹氣如蘭,紅著臉朝他的脖子親吻了過來。

  正當他陶醉著揚起了脖子,櫻桃小口突然變成了大嘴花!

  鋸齒般的尖牙狠狠朝他脖子咬了下去!

  “啊!救命!”

  陸去病驚的渾身大汗,翻身而起!

  床邊蹲著麻將、小白和維尼,兩人一熊齊齊看著他,臉上都是問號。

  “我去!幾點了?你們怎么有看我睡覺的愛好?”陸去病抓起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胸膛,想想不對,又把腳也縮了進去。

  一副小媳婦將要被非禮的驚慌。

  “哥,快9點了!”小白臉紅紅的答道。

  “不是我們要看你,而是你不停喊著人的名字,翻來滾去,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不是吧?我喊誰的名字了?”

  “先是小宇,后是小白,再后來是懷仁,最后是什么若若。嘖嘖,你是渣男么?”麻將天真的問道,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維尼在旁頻頻點頭,像是吃瓜起哄的路人甲。

  “去去去,做個夢而已,麻將,準備好早餐,我們還要上班呢。”

  維尼和麻將果斷轉身,小白扭扭捏捏的也起身走了,還回頭看了一眼陸去病被蓋住的下半身,紅著臉擦了擦口水。

  哇,哥哥的屁股好好看呢,可惜只翻了兩圈。

  嗯,今天晚上偷偷再來。

  半小時后,三人一熊衣冠不整的沖進了警署,他們遲到了。

  薛大壯笑嘻嘻的在前臺看著三人打卡,伸出手去。

  “你們遲到了,每人50元!熊就算了,我不一定打的過它。”

  陸去病臉色不善的看著她,向一個從小窮慣的精神病人要錢?

  “大壯姐姐,哥失戀了,心情不好,趕緊消失吧,你也不一定能打的過他。”麻將上前對薛大壯附耳輕聲道。

  大壯大驚失色,立刻抬手做請進的姿勢,等三人一熊走過,一把薅住了麻將。

  “小麻同學,說說,到底怎么了?”

  “我們是好哥們,我也不瞞你,昨天晚上曹小姐在樓下......后來小白說......”

  “嘖嘖,這下師姐高興了,不行,我要去告訴師姐。”

  “你!你怎么能出賣我對你的信任。”麻將一臉錯付的表情十分到位。

  “這都是細節,不重要,今天中午食堂里有烤肋排,我搶一根給你?”

  “嗯,就這么說定了,剛才我說什么來著?”

  陸去病坐到了自己辦公桌前,望著分機電話,卻又黯然神傷。

  不是他多愁善感,只是觸景傷情,他又不是電腦硬盤,可以隨便刪掉不想看的小電影。

  對面地中海腦袋從隔板那頭升了起來。

  “去病啊,聽說你搞大了,都搭上總統了!小心功高蓋主啊,李署長可是小心眼。”古烈酸溜溜又實在的說道。

  “不可能,那是我在國安兼職時干的,署長就是我唯一的領導,何況署長姐姐還那么好看,人又善良,我怎么會背叛她。”

  慷慨陳詞時,陸去病雙耳微動,以他被閃電提升過的五感,怎么會聽不到李署長沉穩厚實的腳步和身上成熟的香水味。

  啪,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

  “我家去病年少有為還知情知趣,嘖嘖,能年輕個20歲就好了。”李署長拍了拍他肩膀,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腰,語氣中帶著青春不在的唏噓。

  “署長早啊,您有事吩咐?”

  “是,知道西區警署前一陣子被整肅的事吧。”

  “聽說了,有結果了?”

  “抓了幾個貪腐分子,連法醫都因涉嫌接受賄賂被抓起來了,現在西區警署和我們以前一樣,哈哈,沒法醫嘍。

  十分鐘前,位于西區的農科院有人報了案,一對男女死在了家中,身份還挺敏感。

  男性死者是農科院的首席科學家司馬炎,位高權重,發明多,是共和國的頂尖人才,錢警督剛打電話給我,指明要你去現場做法醫。”

  “沒問題,我是您手中的長槍,愛戳哪兒就戳哪兒。”陸去病起身準備去拿法醫箱。

  “古警官,你和你徒弟一起去吧,這案子歸我們南區了。你這幾次案子辦的非常好,你們師徒是我們警署的黃金拍檔哦。”李署長抬起下巴示意古烈道。

  “好吧,我也這么覺得。”古烈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得意的揚起了下巴。

  “對了,你們去的地方在農科院里,去病,別帶維尼去,把這些膽小的科學家嚇出毛病來,我們就麻煩了。”

  “好,我帶弟弟妹妹可以吧,萬一又是傀儡人搞風搞雨也好干架。”

  “當然,你要顧著點你師傅,別讓他再和傀儡人對搏了,看看上次他手腫成什么樣子了,我們警署就這么一個成熟的美男子了。”

  “呃,我不算了嗎?”

  “你還沒熟呢,費什么話,趕緊帶人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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