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讓傭人掃去丟掉，你可以走了，少在這里礙眼。”
姜寧挑了挑眉，對于這個結果有些意外，但是看著姜鹽一臉心疼的表情她就打心眼里高興，甚至好心情地用腳踢了一下殘余的大碎片。
“你的腳不會自己找路走就卸掉！真當我沒有脾氣，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嗎？”
姜鹽的手一下子就揮在了姜寧的腿上，目光陰鷙，一貫與人為善的臉龐滿是怒意，語氣中更是帶了濃濃的戾氣。
姜云和姜寧哪里見過這種模樣的姜鹽，一時之間被怔在了原地，姜鹽可以說是從小到大都沒有發過脾氣的人，這應該是印象里的第一次……
“吵什么！還沒上樓就聽見你一個人在這狗叫，真以為自己還是柯家的童養媳？柯丞亦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嗎？還有臉回來耀武揚威！”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樓梯處漸漸浮現一個熟悉的老臉，趙芬的眼神里裝滿了不遮不掩的嘲弄，看向姜鹽的神態宛如看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
商品討得了柯家的歡喜，那自然是有價值的，反之，得不到主人家的喜歡，就是沒有價值的雜物，現在的姜鹽明顯屬于后者。
姜鹽的目光上移，落在趙芬那張尖酸刻薄的勢利小人臉上，對視一會兒，她垂下眸子默默地撿拾著軟陶玩具的碎片。
而姜云和姜寧則像是見到了母雞的小雞，乖順得站到了趙芬的身后，母女三人還真是血脈相連，連看人的神態都是一模一樣的令人厭惡。
“啞巴了？剛才不是挺兇挺橫點嗎？連莫依依這樣的女人都能懷著娃上位，雖說手段下作了一些，但至少是個法子。你呢？好歹也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肚子里出來的……””
趙芬看姜鹽不出聲，完美地演繹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臉。
她這話就是為了道德綁架，姜鹽這個雜物的脾氣她可太清楚了，吃軟不吃硬。
“你看看我們家現在的局勢，你大姐你二姐要是柯家能看上我早巴巴送上門了，好歹也養了你那么多年，不求大富大貴，但至少……”
軟硬兼施，趙芬的話確實左右了姜鹽的情緒，但是讓她像莫依依一樣用些不入流的法子，她做不到。
而且好不容易從叔侄紛爭之中透口氣，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夾縫之中生存，趙芬的話不假，姜家目前的形式確實不太好。
要她犧牲自己成全她們，她沒那么偉大，她已經把自己當人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
姜鹽收拾好了地上軟陶玩具的碎片，小心的放入口袋里，低著頭起身準備離開姜家。
“媽！你看她什么態度！”
姜寧跺了跺腳，看著姜鹽下樓的背影，眸子里有一些憋屈，以往都是自己騎著姜鹽欺負！今天可倒好，要不是有媽在，差一點就讓這個小賤人騎到了自己的臉上。
“別吵，讓她走。”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趙芬看見了姜鹽緊抿的唇線，她就知道自己的話，姜鹽已經聽進去了。
她很期待，姜鹽后續的表現，如果能把莫依依那個女人擠走，自己坐上柯家少奶奶的位置都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