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時糊涂！一時糊涂啊！求求你們放我走吧！求求你們！”
衛老夫人哭喊的正來勁，忽然在人群中看見衛鈺，她激動的撲過去，一直往外伸手：“阿鈺！阿鈺！你救救祖母！你快救救祖母！這里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們想要了我的命啊！阿鈺！祖母那么疼你！你怎么忍心看著我在這受苦啊！”
她抱著鐵欄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來這兩天還真被嚇得不輕。
不過身上一點傷口都沒瞧見。
姜云姝小聲問蕭奕：“蔣鴻怎么嚇她了？”
“不過讓她親眼看了幾人受刑而已。”
不過？而已？
姜云姝想著那個場面，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衛老夫人哭嚎的愈發厲害，衛鈺撇開臉，有些不忍看，雙拳在廣袖里緊緊攥著，半晌緩緩松開。
捫心自問，祖母待他這個孫子的確很好，他也一直很敬愛祖母，可就算如何，他也無法原諒她對母親所做的一切。
“祖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是我一時糊涂！我貪圖你娘的嫁妝！我惱她把控我的兒子！可是我對你和阮阮真心疼愛！阿鈺！你是個好孩子！不會眼睜睜看著祖母在這受苦受難的？是不是？”
“祖母別說了，您但凡真心為我和阮阮考慮過，都不會做出傷害我母親的事情。”
衛老夫人氣到胸痛！真不知道姜云姝給她孫子吃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他對自己見死不救！她恨得幾乎咬碎了牙，卻不敢再跟姜云姝來硬的。
“你放我出去！只要你肯放了我，我立馬就去給沈氏磕頭下跪道歉認錯！”
“道歉磕頭就不必了，我姨母也不稀罕。”姜云姝面帶淺笑：“我現在有筆買賣想跟衛老夫人做，若是做成了，就放你離開這里，如何？”
“什么買賣？”
姜云姝說了，衛老夫人根本沒猶豫，直接點頭：“好！我答應你！”怕姜云姝不信自己，她特意道：“那事說不定是呂氏做的！別看她平時一副笑模樣！實際上最是兩面三刀！”
衛鈺最后看了衛老夫人一眼，失望的轉頭。
姜云姝又和衛老夫人說了要讓衛逢英簽和離書這事，衛老夫人為了離開這個鬼地方，自然忙不迭答應下來。
“衛老夫人若早這么識趣，哪至于受今日的苦。”
她轉身，忽聽衛鈺道：“我是這么想的，阿兄覺得如何？”
她詫異。
衛鈺這孩子性子多少有點靦腆，能這么輕易就哄得他喚了阿兄？
她湊過去：“你們說什么呢？”
蕭奕道：“衛老夫人眼下的罪名只有個下毒未遂，阿鈺的意思是等事情徹底了結，想要按照規矩將人移交官衙，按律法處置。”
姜云姝看向衛鈺。
“母親說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他眼神堅定：“她也一樣。”
她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還偷偷問蕭奕：“我家阿鈺是不是有當官的潛質？”
蕭奕道：“足夠清醒，也足夠心硬，是個好苗子。”
她有點開心：“是嗎？我家阿鈺書讀的可好了！”
“嗯，這點不像你。”
“……”
“蕭奕！你笑話我！”
“沒有。”
“我不要跟你說話了！太過分了！”
蕭大人把小姑娘逗急了，又跟在后面開始哄人。
那樂此不疲的樣子，讓竹謹忍不住捂了眼睛。
真是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