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姜云姝打里屋出來,瞧見立馬撲了過去,雙手捂著字帖,桃目嬌嗔:“你怎么隨便看人家的東西?”
“畫的不錯。”
她沒搭茬,笑瞇瞇的把字帖扔去一邊:“騎馬來的嗎?手凍的通紅,我給你暖暖。”
“我身上涼,你先離我遠些。”
“沒事,我屋里炭火燒的足。”她霸道的將他雙手拽過來,很是認真的替他暖著:“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云河給我遞了信。”
他心下不安,剛下值就趕了過來,生怕她自己瞎琢磨一晚,又給他扣個什么罪名。
“可不嘛,我聽說今兒有人給侯爺送了美妾,還一出手就是六個。”
蕭奕聽著小姑娘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暗道果然。
“我沒收。”
“我知道,不然你今兒絕對進不了我家的大門。”
小姑娘嬌縱的要命,偏偏蕭奕最是吃她拈酸吃醋這套,在她粉頰輕啄了下。
“你才下值?是不是還沒用飯呢?”
“圣人賜了晚膳。”
從前蕭奕也經常忙到半夜才歸家,圣人賜晚膳倒是姜云姝頭一次聽到。
“又是賜府邸又是封侯的,如今就連晚膳都關心起來了,圣人這是有意對你施恩?”
“淳陽公主野心勃勃,圣人急需尋到一個肯替她護著皇孫之人。如今滿朝文武各懷鬼胎,唯一能讓她放心用的人只有我。”
她一聽就明白了。
皇孫初回盛京,身邊無人可用,世家百官各懷鬼胎,也就只有蕭奕身世干凈,了無牽掛,能在重利之下真心的幫她扶持皇孫。
“圣人為了那個不成大器的蠢東西,可真是夠費盡心思的。”
蕭奕卻道:“為了活命裝了一路,他可半點都不蠢。”
“嗯?什么意思?”
蕭奕同她說了齊譽在圣人面前的表現,她詫異。
“真沒想到他還能有這般心機,果然,人不可貌相。”但她不明白:“圣人也是女子,既然淳陽公主有這顆野心,她為何不順其自然?”
“大抵因為一道皇室秘聞。”
蕭奕話音剛落,她雙眼一亮:“真太子真的是圣人跟別人生的?”
“你知道?”
“略有耳聞,你快說說,這事是真的嗎?”
“不知。”
“子苓聽人家說皇孫和先皇長得很像,這事是真的假的?”
“確有幾分相似。”
姜云姝心里八卦的火焰一下子滅了大半,又道:“那倒也說明不了什么,畢竟傳說中的那位與先皇血脈相連,長得像也不奇怪。”
蕭奕不由失笑,抬起了她的下巴:“給我瞧瞧。”
“瞧什么?”
“瞧瞧你的腦袋里都裝著什么,怎么整日琢磨這些東西。”
“好奇嘛。”她撒嬌:“我本以為淳陽公主會拿這事做由頭鬧事的。”
蕭奕道:“圣人御極多年,當年秘事早便無從細查,淳陽公主與其從此處下手,不如徹底逼圣人一把。”
“你的意思是,淳陽公主想要了皇孫的命?”
他不置可否。
她心里暗忖,又問:“對了,你先前信里說幾位藩王奏請回京,圣人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