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騁?!蕭奕的兄長!他竟然沒死!還在滕王手里!
所有人都是一愣。
圣人默默攥緊了袖中的手。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蕭奕的兄長對于他而言有多重要,起初,她用蕭奕,拿捏蕭奕,利用的就是他對蕭騁慘死的執念。
如今,蕭奕的兄長在滕王手里,這叫她忽然沒了把握。
姜云姝過于震驚,以至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想著他對蕭家兄長的敬重,她對蕭騁福了福身。
蕭騁笑容溫和的對她笑了笑,又看向表情冷峻的蕭奕:“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沒改了這性子,難怪一把年紀才遇見個愿意嫁你的姑娘。”
蕭奕沒有回答。
姜云姝默默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濕潤與顫抖。
她知道,他內心此刻定然是極度不平靜的。
因為蕭騁的死,他背負了十幾年的血債,可如今人卻好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換作是她,此刻也會不知所措。
蕭騁并不意外他的沉默,轉身對滕王說:“我都說了,你這法子行不通。”他嫌棄的甩了甩身上南疆服飾:“時機未到,你潛進皇宮又如何?鬧來鬧去,還不是要以我為質?”
“閉嘴!”滕王太陽穴砰砰跳了幾下,他煩躁的瞪了蕭騁一眼,才道:“蕭奕,本王已經在你兄長身上下了只蠱,只要你配合本王,你兄長便會安然無恙!反之,他會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你也不要想著殺了使計殺了本王,只要本王死了,他體內的蠱蟲會立刻侵蝕他的心脈!”
蕭奕看向蕭騁。
蕭騁依舊笑著,并沒否認滕王的話:“做你該做的事,不用管我。”
滕王冷哼一聲,巫醫手中銀鈴輕晃,蕭騁忽然彎腰捂住了心口,表情看起來極為痛苦。
“說,你想讓我做什么?”
聽見蕭奕這句話,滕王滿意的抬了抬手,巫醫停下動作。
“殺了她,讓你的人放下武器,臣服于本王。”
“你做夢!”說話的人是蕭騁,他咬了咬牙,挨過那陣絞痛:“又來這招,你就沒點新鮮的?”
“都說了,我弟弟絕對不可能因為顧忌我而對你手軟的,這孩子打小性子就這樣,你還不死心,非要拉著我一起來,叫我在他面前丟這么大的臉。”
蕭騁疼得滿頭冷汗,說話的語氣卻依舊如同在自家后院般輕松。
姜云姝聽出來了,蕭騁是在用這句話向蕭奕傳達信息。
她能聽出來,旁人自然也聽得出來。
巫醫手里銀鈴又開始動作:“我奉勸你,少使花招!”
蕭騁再次陷入疼痛之中,卻始終沒向蕭奕求救。
姜云姝看了眼蕭奕,心里焦急不已。
正如滕王所想的那樣,蕭騁的存在對于蕭奕而言那般重要,他怎么可能真的無動于衷?
就在她絞盡腦汁的幫蕭騁想脫身之法的時候,蕭奕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
“在我這里,他十幾年前就是個死人了。”
“用他威脅我,你走錯了棋。”
每一句話都出乎意料,但滕王依舊堅持,篤定了蕭奕只是虛張聲勢,不敢對自己如何。
直到蕭騁痛苦的倒在地上,蕭奕依舊沒有阻攔半句,而是將目光從蕭騁身上挪開,恢復冰冷:“動手!凡今日來犯之人!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