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看著姜云姝，深吸了一口氣：“很熟悉的味道，你身上有圣物的氣息。”
她語氣篤定。
姜云姝睫毛顫了顫。
她剛想問什么，又聽巫醫道：“讓我猜猜，是誰用了圣物，換了你這一世重生？”
巫醫的話證實了姜云姝的猜測。
她眼前忽然閃過記憶深處，他怒發沖冠，手刃太子的那一幕。
如果世上真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圣物，蕭奕在替她報仇雪恨之后，奪來用在她身上。
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
早在巫醫和圣人屢次提到那圣物能起死回生時，她就已經聯系到了自身的經歷，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如今親耳聽到巫醫這么說，她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五味雜陳。
她心里有很多個疑惑，最終問出口的只有一句：“代價呢？令人復活的代價。”
巫醫說：“圣物是天賜之物，只有擁有帝王命格的人才能啟用。此等逆天之物，代價自然是巨大的，使用之人會失去當世的性命，以及百世修來的帝王命格。”
姜云姝是震驚的。
如果是今生今世，蕭奕會付出這樣的代價，她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在上一世，她與蕭奕之間的焦急屈指可數，甚至于，她都不曾知道他心悅于他。
“我從沒想過，真的會有人用此物逆轉陰陽。畢竟，這用性命換的來世，有可能并非如他所愿。”
“什么意思？”
巫醫沒有回答，只意味頗深的看著她：“你的運氣還算不錯，不，應該說，你的運氣很好，畢竟這世上真正能求到與心上人兩情相悅的，極少，極少。”
她幾乎顫抖著聲音問：“那代價對他今生有沒有礙？”
“除了早就定好的代價，前塵事已了，自然不會累及今生。”
這個答案總算令她心安，巫醫卻像是想到了什么，諷刺的笑了：“若圣人當初肯舍棄一切，來生，便可得償所愿，只可惜啊，她終究被這權利迷了眼。”
“當初的流言是真的，圣人遍尋圣物，真的是為了復活一個人而已，可也只是當初而已。”
巫醫的話讓姜云姝明白了什么，卻又不愿意細想，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轉身出門，看見了守在門口的蕭奕。
眼淚不知不覺漫出眼眶。
“蕭奕，值得嗎？”
蕭奕不知里頭發生了什么，見她落淚，緊張的抱住了她，動作輕柔的為她擦拭淚水。
“什么？”
“值得為我付出那么多嗎？”她道：“巫醫說，我的重生是因為前世有人動用了圣物，在我記憶中，唯一能做這事的人，只有你。”
“我不知你說的是什么，亦不知曾經發生過什么，我只知道，無論前世今生，晚晚都值得。”
“你怎么不問問，前世你和我都經歷了什么？”
“那不重要。”
姜云姝卻不這么認為，她覺得，那很重要。
“巫醫說，你為了令我重生，付出了前世的性命，以及幾世換來的帝王命格。”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后悔或是動搖。
他只是輕輕笑著，說：“那應該是我一生中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