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搖搖頭：“我并不知全貌，只是根據當年你外祖父留下的三言兩語有了猜測，否則，沈家如何還能好端端的存在這么多年？”
“這么多年，您不恨她嗎？”
“恨有什么用，她是君王，我們這些活著人總得繼續生存。”
沈老夫人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只是在闡述著一個事實，但姜云姝透過她的眼睛，似乎能看到那時還算年輕的外祖母，是如何將血淚咽下，才邁過了那道坎，咬著牙，獨自一人將幾個孩子拉扯大。
這么一想，圣人欠沈家的，可真不是一點半點。
與之相比，圣人從前待她的那點好，真的什么都不算。
姜云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把母親的真正死因說出來。
都過去了，她沒必要再把這塊傷疤展露出來，再叫大家疼上一次。
有時候，稀里糊涂的比清醒更好。
她靠在沈老夫人身邊撒嬌：“大哥哥和二哥哥最近在做什么？我好久沒看見他們了。”
沈老夫人看她一眼：“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
姜云姝多少有點心虛，其實她心里有數，大哥哥二哥哥這段時日不歸家，估計跟蕭奕做的事情脫不了干系。
咳……明明方才景昭還夸她來著，說她挑夫君的眼光好！
想起景昭，姜云姝心里頓時長了草，從沈老夫人這離開，馬不停蹄的去了沈玉蕁屋里。
看見她回來，沈玉蕁驚訝不已，立馬放下手里的繡活，拉著她前前后后檢查了一遍：“昨天宮中動亂，你沒傷著吧？”
“蕭奕和景昭還有云河都在，我哪里會傷到。”
姜云姝注意到，提到景昭，沈玉蕁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
“二姐姐，你和景昭……”
她話沒問完，沈玉蕁幾乎是立刻否認：“我們沒什么。”
姜云姝一時有些心塞，看二姐姐這表現，哪像是真沒什么，一想到景昭以后有可能在自己面前擺姐夫的譜，她就更心塞了！
她毫不遲疑的坑了景昭一把：“可是景昭跟我說，他要給我當姐夫。”
沈玉蕁一怔。
姜云姝繼續拱火：“景昭還說，二姐姐一直沒說親事，是因為在等他。”
沈玉蕁的臉頰肉眼可見的變紅，啐了一口：“他說話向來沒個把門的，你莫要聽他胡言亂語！”
“我也覺著！就他那樣，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哪有姑娘家能看上他？”姜云姝故意道：“二姐姐要是對他真沒那種心思，我改明就去找景伯母，肯定不會再讓他來打攪你！”
沈玉蕁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倒也不能這么說，至少這次他回來之后，瞧著是有長進的，至于侯夫人那里…你且容我想想。”
姜云姝瞪大了眼睛。
“二姐姐，你…不會看上了景昭吧？”
“我也不知道。起初我只拿他當弟弟看待，所以在他向我表露心跡之后，我只當他胡鬧，未曾上過心，可是后來……”
“后來怎么樣？”
“后來看見他這般堅持，我說心里沒有觸動是假的，特別是這次他回來之后，我覺得，他比從前變了很多。”
“所以，我也說不清楚，還需仔細想想。”
姜云姝聽見她的回答，滿腦子都是兩個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