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走進院內,就見門內站著三四個閨秀,其中包括她表妹趙玉圓,都圍著傅家姐妹。

  她無奈地閉了閉美眸,心想冤家路窄。

  宮女領著沈定珠入內,傅云芝眼尖,第一時間看見了她。

  “呀,沈姑娘,”傅云芝湊到她面前來,“你是不是走錯了,這兒是把此行所得獵物制成衣物的地方,你得了什么東西要過來?”

  沈定珠沒說話,領她來的宮女福身道:“寧王殿下命奴婢將沈姑娘帶來量脖圍。”

  幾個閨秀露出狐疑的面色,只見大姑姑從內走出,左手搭著尺線,右手拿著已經處理好的狐皮。

  傅云芝吃驚:“寧王獵到的白狐,居然給了沈定珠,沒給……”

  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傅云秋,卻見她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掛著一副大方的笑容。

  “給沈姑娘是應該的,”傅云秋說,“當時情況危急,幸好沈姑娘深明大義,將逃生的機會讓給了我,寧王殿下禮賢下士,對她更不會小氣,這是她應得的。”

  言下之意,是為了傅云秋,才將白狐讓給了沈定珠。

  沈定珠緩緩展笑:“傅大小姐要是真的這么想,我也沒意見。”

  說著,她昂起脖頸,大姑姑上前為她度量尺寸。

  傅云芝翻著眼睛嘟囔:“你讓我阿姐先行,本就是應該的,她的命金貴,你能讓也是福氣。”

  沈定珠面上的微笑不變,目光看著窗外,并不將傅云芝說的話放在心上。

  傅云秋看她不說話,便輕輕刮了一下傅云芝的鼻尖。

  “好了,不許這么說,什么金貴不金貴,大家都是一樣的。”

  傅云芝吐了吐舌,抱著傅云秋的衣袖撒嬌:“阿姐,白狐圍脖也不好看,慘白兮兮的,一會火狐送來了,那才叫漂亮呢!”

  她斜睨趙玉圓一眼,見趙玉圓只敢縮著脖子,仿佛生怕沈定珠看見她一樣。

  傅云芝呵笑,眼里揚起一番惡趣味的挑弄:“趙二小姐,你怎么不說話啦?剛剛不也在一起夸我阿姐嗎?”

  “你倒是說說,是你表姐沈姑娘的白狐裘好看,還是我阿姐一會要戴的火狐好看?”

  趙玉圓頓感大難臨頭,她抬起眼眸,求助般地看向沈定珠,盼望著她能識相一點,自己出言解圍。

  可沒想到,沈定珠竟用那雙漂亮的黑眸瞧著她,像是也很期待答案一樣。

  這個沈定珠!居然看著外人捉弄她。

  趙玉圓忍下心里的怒火,對著傅云秋笑出幾分討好:“當然是火狐好看,赤紅色尊貴,有些人想要只怕也得不到,庸脂俗粉罷了,不如傅大小姐福氣深厚。”

  傅云芝捂唇噗笑出來,不斷看著沈定珠的臉色,嘴里笑嘻嘻的:“連你也這么說,想來不會錯。”

  傅云秋這時才溫婉開口:“好了三妹,你不要這么調皮,別人不了解你的習性,會不喜歡你總是開玩笑的。”

  趙玉圓干笑連連:“傅三小姐看得起我,才跟我開玩笑呢。”

  沈定珠看了看趙玉圓,只覺得她可悲。

  那些閨秀出身名門,自詡三代貴胄,哪里看得上她這樣的出身。

  大姑姑一直不多話,直到這時才開口:“沈姑娘,已經量完了,五日后會送到寧王府去。”

  沈定珠福身:“有勞姑姑。”

  她正要離去,卻見太子的人帶著處理好的火狐皮走來。

  傅云芝激動起來:“火狐皮果然被送來了,不枉我們提前來這兒等著。”

  沈定珠腳步匆匆,懶得留下來聽她們繼續吹捧傅云秋。

  然而,為首的蕭玄恪心腹太監一步攔在她面前,請安笑道:“沈姑娘,請留步,您這是已經量完脖圍了?”

  沈定珠困惑地點點頭:“是的,請問公公,有什么指教嗎?”

  太監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太子殿下將火狐皮送給了您,奴才就想著,如果您已經量完脖圍,就不用再麻煩姑姑一次了。”

  他說完,不光是沈定珠,連屋內的傅云秋等人都是一愣。

  傅云芝最先跑出來確認:“你說什么?太子殿下,把火狐皮送給了沈定珠?你確定你沒聽錯!”

  太監有些不滿,語氣強硬起來:“殿下的金口玉言,奴才要是再傳錯話,豈不是自尋死路!”

  “殿下親口交代,要將火狐皮送給沈姑娘,傅三小姐可有什么異議?”

  傅云秋已經回過神,上前將傅云芝拉開。

  “阿姐!”傅云芝急得跺腳。

  沈定珠是從哪兒殺出來的,怎么得了太子的青眼?

  傅云秋淡淡淺笑:“好了,殿下自有安排,咱們來這兒又不是全為了狐皮,你忘了,二弟他還獵了幾只灰兔子,給你做成護手好不好?”

  她面上端的是毫無恨色,其實心里已經將傅云芝等人罵了一個遍。

  若不是早上她們聽說太子得了一只火狐,非要拉著她來這量尺寸順便看看,傅云秋也不會跟著來!

  不過,她也下意識認為,太子定會將狐皮送給她。

  害得她現在不得不找借口挽留顏面,沒有狐皮,只能將就地用一些兔子毛。

  幾個瞬息,沈定珠已經看出傅云秋眼底的神情變幻。

  她抿唇一笑:“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尺寸還是用我方才量的那個就可以。”

  說罷,她向太監點了點頭,才翩然離去。

  傅云芝咬牙切齒的低罵:“這個小賤人,我就知道不安分,一定是趁阿姐不在,勾引了太子殿下。”

  蕭玄恪的心腹太監眼中劃過一抹厭惡。

  傅云秋立即按住了傅云芝的手,她輕聲斥責:“不許胡說,一張狐皮而已。”

  實則她心里有些不安,昨天看到山洪奔騰的時候,她已經六神無主。

  難道,太子是介意她跟著蕭瑯炎先走了?

  傅云秋無心再留下來,便找了借口,與傅云芝倉促離去。

  倒是趙玉圓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沈定珠遠去的麗影,十分吃驚。

  她怎么愈發能耐了?

  蕭瑯炎一直在皇帝那邊處理刺客的事,中午也沒回院子。

  沈定珠一個人吃完了午膳,正要休息片刻,卻見門口,一位衣著體面的大姑姑,領著四名宮女進來了。

  “沈定珠沈姑娘可在?奴婢奉皇后娘娘鳳諭,前來送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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