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瑯炎嗤笑一聲,斥她愚蠢,隨后,他聲音低沉清冷:“你向南看,多寶架邊。”

  沈定珠緩緩撐著坐了起來,她驚奇地發現,屋內竟有一縷昏暗的光線,似乎來自別院。

  她順著蕭瑯炎的聲音找去,竟看見,那多寶架旁邊的一堵墻,多了一個大孔!

  而光線,就是從孔內流瀉入內的。

  沈定珠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身形輕晃,邁著虛弱的步子走過去。

  她席地而坐,在墻邊,伸出細白嬌嫩的指尖去摸那墻上的大洞,像是被人挖出來的,她手小,都能塞進去三根手指。

  沈定珠試探著將食指戳了進去,突然,一個溫熱的大掌,將她的指尖攥住。

  她嚇了一跳,但旋即反應過來:“王爺,這洞,是您鑿的?”

  洞的另外一邊,傳來蕭瑯炎不以為意的冷淡聲線:“是,現在局勢復雜,就算父皇不要我們的命,也可能會有別的勢力出手。”

  “有個洞,我能第一時間知道你那邊的情況,只是你睡得夠久,已經一天一夜了,沈定珠,不餓么?”

  他說著,已經放開了她的指尖,沈定珠抽回來,有些驚訝地睜圓了水眸。

  原來,她被關進來,已經是昨日的事了?

  她睡了一天一夜!

  而這個時間里,蕭瑯炎不知用什么東西,在墻壁上鑿了一個孔出來,確認她的安危。

  沈定珠想起皇帝的許諾,便充滿希望地詢問:“皇上可曾派人來說過什么?事情有沒有水落石出?”

  蕭瑯炎嗤笑:“哪有那么快?順利的話,也要十天半個月。”

  沈定珠眸中的光彩漸漸黯淡下去。

  蕭瑯炎又問:“不餓?”

  沈定珠捂著空空如也的腹部,嗓音嬌啞:“還好,沒什么感覺。”

  然而,下一秒,洞的那邊,蕭瑯炎卻用手帕,裹著什么東西,塞了過來。

  “吃了。”蕭瑯炎語氣淡淡,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不餓也要吃。”

  沈定珠將帕子展開,竟然是兩張柔軟的薄餅。

  她登時明白,蕭瑯炎是王爺,他的待遇再差,只要皇帝不發話,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而她不一樣,禁軍說是會準時送飯,可她病了,過了吃飯的時辰,人家就不會特意再送餐飯過來。

  若不是這兩個餅,沈定珠至少要餓到明日早膳時間。

  她輕輕地撕咬薄冰,蕭瑯炎不動聲色地往洞里看了一眼。

  沈定珠那邊沒有點燈,全靠他這里的燭光照明,而一圈光暈中,讓這洞也多了些奇幻色彩,美人猶如坐在一片璀璨和黑暗的交界處。

  她側著的身姿窈窕豐盈,那腰肢不盈一握,蕭瑯炎親自感受過那樣的纖細,他收回目光,閉了閉眼。

  沈定珠吃了半張薄餅就吃不下了,勉強喝了點茶水,覺得肚子里這才舒服點。

  她將剩下的餅塞了回去:“謝謝王爺,從前妾不知道,王爺竟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妾還以為,妾拉傅云秋下水,王爺會怪罪妾。”

  蕭瑯炎捏著手帕,看著她剛剛咬過的那半張餅,聽了她的話,薄眸中的漆黑更加深邃起來。

  “本王對你還有很多疑問,比如,你是怎么知道,皇上的身體日漸虛弱,是因為服用了禁藥。”

  說著,他聲音漸冷,似清泉撞石,分外動聽。

  “這里始終不是問話的好地方,本王等著出去以后,你好好解釋給本王聽,所以現在,你好好活著。”

  沈定珠神情沒有變化,就像是一尊菩薩般溫和,卻沒有自己的情緒,她聽著他的話,一雙清澈的麗眸,漸漸熄滅了方才的光亮。

  蕭瑯炎沒看見,卻聽到她聲音輕柔地說:“妾知道了。”

  到了夜里。

  蕭瑯炎透過洞口看了一眼隔壁,沈定珠已經躺在榻上了,她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

  黑長的墨發披散在枕頭上,從蕭瑯炎的位置,只能看見她半張雪白的側顏。

  突然!

  外面的天際響起悶雷,不一會,天地開始狂風大作,又是一場夏雷雨要來了。

  沒有點燈的屋內,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不多時,嘩啦啦的雨聲降臨,猶如鼓點,敲打在屋檐上。

  閃電和悶雷此起彼伏,沈定珠睡不著了,她微微一動,剛坐起來,那廂蕭瑯炎便問:“你怕?”

  沈定珠裹著錦被,皎白的面孔,眉眼淑麗絕色。

  她搖頭,有些嘴硬地說:“不怕。”

  然而,緊接著雷聲炸響,猶如落在耳畔般轟隆隆的,震得沈定珠心口都在顫似的,她嬌軀便又顫了顫。

  蕭瑯炎冷笑:“就會嘴硬,在本王面前如此,面對天公也是如此,可見你平時便倔強。”

  他說著,將修長的食指,伸過洞口。

  “過來。”蕭瑯炎說。

  沈定珠裹著被子,走到那洞口邊,看了看他的指尖,不解其意。

  “抓著本王的手。”他道。

  沈定珠猶豫了一下,想起他方才的話,覺得二人即便已經做了親密的事,但不能僭越。

  她聲音輕輕:“王爺不用擔心妾了,妾不怕。”

  然而,蕭瑯炎霸道專橫的語氣,卻緊接著傳來:“本王讓你抓著手。”

  沈定珠想了想,到底用兩只纖細的小手,捧住了他的指尖。

  蕭瑯炎常年練武,指腹帶著薄薄的一層繭,可即便如此,他的手,還是跟其他皇子一樣,養尊處優,骨節分明,線條流暢。

  沈定珠靠著他的指尖,竟莫名覺得心里有了一絲底氣,好像天邊那雷聲都遠去了。

  這時,蕭瑯炎說:“你如果什么時候都如此乖巧,本王也能省心。”

  就這一句話,讓沈定珠觸電般,想起昨日他二人于榻上的纏綿!

  蕭瑯炎也是用手,禁錮著她的手腕,在她覺得疼,反抗有些激烈的時候,他竟然在她耳邊說——

  “乖。”

  再一看他的指尖,便想起他用這手,倒是在她身上做過不少事!

  于是,沈定珠耳根紅的快滴血,她急匆匆地撇開蕭瑯炎的指尖,裹著被子,咚咚兩步就跑回榻上倒下。

  蕭瑯炎一怔,旋即將手收回去,凜冽的目光看向隔壁。

  “你跑什么?不怕了?”

  “妾,妾困了,要睡了,王爺也早點休息。”沈定珠將頭都悶起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這下,蕭瑯炎徹底看不見她的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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