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放在心上。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刺刀扎入了魏柔的心間。
她眼中的期盼漸漸褪去,消失不見。
魏柔緩緩垂下眸,輕聲說:“顧將軍說的是,小女子在顧將軍眼中不過是萍水相逢,不足掛齒。”
她頓了頓,竭力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
“不過今日之事,還是要謝過將軍。小女自知將軍位高尊貴,不敢高攀,往后,就當是將軍生命中的一名過客,這樣也好。就此別過。”
說著,魏柔便轉過身,抬起手抹了抹眼角,朝外頭的方向走去。
魏柔沒走出兩步,手腕便被人一把扣住。
她心頭一跳,嘴角微微翹起,很快又收了起來。
顧奚走到魏柔面前,并沒有立即松開她的手腕。
他的鬼臉面具依舊陰森可怖,但那雙眼眸,卻緊緊盯著魏柔,似乎是在確認些什么。
魏柔輕呼了一聲。
“將軍,您弄疼我了。”
顧奚慌忙松手。
魏柔揉著手腕,狀似不解:“將軍,可是有吩咐?小女……人微言輕,卻也能為將軍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顧奚盯著魏柔,好半響,才吐出一句:“你……在信中所說可屬實?”
魏柔心跳如擂鼓,他果然看到了!
她臉頰上的紅意更甚,眼眶卻也紅了一圈。
“顧將軍原來已經讀過小女子的親筆書信,小女子還以為將軍不曾收到,否則剛才為何如此冷漠?抑或是將軍瞧不上身份低微的小女,這也是人之常情。狀元郎都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好處。”
顧奚沉聲道:“別將我同他相提并論。他不配。”
魏柔心頭雀躍。
他急了。
果然這個男人得逼著才會說真話,不然要在心里頭憋一輩子。
“小女知錯。將軍錚錚鐵骨,非是他這般小人能企及的。”
“……”
顧奚沉默了一瞬,他看向魏柔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你當真不心悅他?”
魏柔見他還在這迂回,差點被氣死,睜著一雙酸澀的眼眸望向他。
“我心悅誰,將軍見過信后難道還不知曉嗎?”
顧奚又不吭聲了。
魏柔垂下眸,決定再激他一次,今日尋到了這個好機會,若是他仍舊這般,她也不再腆著臉跟在他身邊。
“月余前,圣上封我為郡主,我內心惶恐,知曉圣上欲將我嫁給狀元郎,可我也因此明白了自己的內心,我……鐘情于將軍。”
魏柔抬起眼,看向顧奚,輕聲說:“故而斗膽給將軍寫了信,若是將軍不嫌棄,小女甘愿做妾室,長伴將軍身側。如今看來,將軍對小女無意,是小女不該有如此妄想,讓將軍見笑了。小女這便離去,從今往后,都不會出現在將軍面前。”
魏柔說這話的時候,指甲已經狠狠嵌入肉里。
顧奚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克制地伸出手,握住了魏柔的手,將她的手指松開,看到那鮮紅的血液,他長嘆了一口氣。
“我離京前,在皇帝面前立下軍令狀。若是不能平定北疆,我便自刎謝罪。”
魏柔眨了眨眼,不明白顧奚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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