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這么晚才回來?”
魏柔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這才發現已經天快黑了。
她看到顧奚額頭還在冒汗,取出帕巾踮起腳尖替他擦汗。
顧奚見到她的動作,微弓身子,低下頭讓她擦得更輕松些。
“軍營里出了變故,耽擱了。”
魏柔點點頭,隨后又擔心起來。
“沒什么事吧?”
冬獵在即,想到上一世趙墉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讓顧奚不能參加冬獵,魏柔心頭一緊,擔心顧奚出什么事。
顧奚別開了視線,“沒事。今晚我要宿在書房,柔兒不必等我。”
魏柔擦汗的動作一頓,點頭說好。
顧奚見她沒多問,悄悄地松了口氣。
“方才我聽管家說宛平公主來過了?”
魏柔恩了一聲,“她來和我說冬獵的事。”
她收起帕子,狀似無意地說:“聽宛平說,這次冬獵改了規矩,各家大臣家中的女眷都要參加。你怎么沒和我提起此事?”
顧奚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柔兒想去嗎?”
魏柔微微一笑。
“我自然是看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讓我去,我便不會去。”
魏柔走到一邊,狀似開始收拾桌子,實際上快繃不住臉上的情緒。
她不過是想用激將法,看看顧奚會不會上鉤。
顧奚果然朝她的方向走了幾步。
“柔兒,這次冬獵不同以往,危險性也比以往要大,我……不想你涉險。”
魏柔轉過臉看他,已經收拾好了臉上的情緒,溫柔體貼地說:“我明白呀,夫君有你的顧慮,我自然是聽你的。只是可惜了,我還從來沒去過冬獵,想看看那是何等模樣的盛景。”
顧奚便不出聲了。
魏柔已經轉移了話題。
“將軍剛回來,應該餓了吧?溫情,去廚房看看晚膳做好了沒。”
溫情正要下去,顧奚便說:“我已經在軍營用過,現在要去書房處理軍中事務,便不陪你吃了。”
溫情的腳步停在原地,回頭看魏柔的意思。
魏柔說不出來心中是種什么樣的滋味,不過想到顧奚如今的身份,冬獵在即,忙碌也是正常的。
“那將軍先去忙罷,一會我讓下人送點心過去,將軍若是餓了可以吃一些。”
顧奚見魏柔臉上神情自然,稍稍松了口氣,點點頭。
“那我先去書房。”
魏柔站在原地,目送顧奚快步離開。
溫情上前問道:“夫人,現在用晚膳嗎?”
魏柔搖搖頭,她總覺得今日的顧奚有些反常,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反常。
剛才替顧奚擦汗的時候,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在鼻尖涌動。
她咬住下唇。
而那一頭凌云跟著顧奚快步往書房走,一路上他都急得快哭了。
“將軍將軍,走慢些!小心傷口!”
顧奚猛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凌云立即閉上嘴,但還是一臉擔憂。
到了書房,顧奚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了些,他的腳步一晃,凌云忙扶著他在一旁的榻上坐下來。
“屬下去取藥來。”
書房里備著藥箱,凌云很快就提了過來。
顧奚閉了閉眼,將上身的衣服脫了,露出胸膛上一塊猙獰的傷口。
凌云見了倒吸一口涼氣,饒是受過不少傷,但見到顧奚身上這傷口仍是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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