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莫擔心。”
顧奚搖搖頭，側身避開了魏柔的靠近。
魏柔一怔。
顧奚連忙解釋道：“我身上臟，先去沐浴。”
魏柔這才點點頭，目送顧奚往一旁的屋子走去。
凌云等人的模樣也都十分狼狽，被魏柔看在眼里。
顧奚沖了個冷水澡便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過來找魏柔。
魏柔已經在擺弄他特意命人帶回來的血水。
那味道極為難聞，魏柔又懷著身孕，剛靠近就忍不住嘔吐。
否則也不會發現這東西。
顧奚過來的時候魏柔已經平復好了，正皺著眉頭觀察那血水。
血水顏色比尋常的要深，上面還隱隱有東西在蠕動，像是水中滋生出來的蟲子。
這蟲子還未長大，魏柔并不能與它交流，只能看著那一團團東西在血池里轉來轉去。
“你可有覺得這里頭有何不妥？”
顧奚見魏柔眉頭緊鎖，知她多半與自己所料相差無幾，便開口問她。
魏柔遲疑著點點頭。
“這血水里似乎加了什么東西，能讓動物躁動不安。”
魏柔之所以這么說，是看到原本累趴下的黑獒在聞到這血水以后突然開始精神振作，在院子里疾走。
若不是有她攔著，黑獒都能把庭院的土全推完。
她覺得古怪，便又招了兩只鳥兒過來，同樣是和黑獒相似的遭遇。
那兩只鳥兒只是腳尖碰了點血水，便開始暴躁起來，互相撕咬。
魏柔趕忙讓武姜把它們分開，避免傷亡。
顧奚聞言頷首。
“能查出加了什么東西嗎？”
“還不好說，我盡力試一試。”
魏柔說著，又想起了方才聽它們傳回來的消息，將兩件事聯想到一處，道：“難不成你們遇上的那怪蛟，和這古怪的血水有關。”
顧奚嗯了一聲：“我過去尋找藥材的時候，那怪蛟便是長在這古怪的血池中，多半是被滋養長大的。我懷疑……”
“你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
魏柔將他剩下的話接著說了下去。
顧奚點頭。
“不錯。”
魏柔則是想到了另一層。
“那你們今日驚動了那怪蛟，若當真是有人故意為之，豈不是也驚動了豢養那怪蛟之人？那……”
魏柔心頭咯噔一聲。
放眼整個南疆，敢私下豢養這種怪物又膽敢做出這種事的沒幾個人。
多半是那幾位長老。
可若當真是長老所為，那他們此行便是打草驚蛇了。
這是魏柔最不想見到的事情。
顧奚見到魏柔露出這般神色，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這幾日我著人暗中盯著長老，應當不是他們。否則怪蛟一事他們定然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到，多半……是南疆有異。”
魏柔一怔。
“你的意思是……”
顧奚：“長老們為何這般急著要將你立為圣女，又要在祭祀大典上對你動手？除了想挽救南疆現狀以外，應當還有其他原因。興許，這豢養怪蛟之人，便是他們忌憚的原因之一。”
魏柔這下明白了，這中間竟然還有這一層！
她原本以為要面對的只是長老們，但現在看來，南疆危機四伏，還有許多潛藏在暗處的危機，她必須時刻警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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