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一直以為她的重生不過是一場意外,是老天爺給她的報答顧奚的機會。
可到了如今,她才知道真相。
或許上一世,在她身死以后,顧奚為了她的重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此時此刻的魏柔才驚覺,她腦海里對于死后的記憶越發模糊,就連顧奚提劍闖進趙府的那個雪夜也漸漸模糊起來。
再之后的記憶,她都記不清了。
難道說真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了嗎?
魏柔猛地低下頭,緊閉雙眼,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顧奚見狀立即捧住她的臉頰。
“我不說了,別難受。”
這個傻瓜,到現在還以為她是因為聽了故事才感到難受。
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她。
魏柔心疼得要喘不過氣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要想救活一個人,只要在月圓之夜念咒語就可以了嗎?”
魏柔的聲音里還帶著些許顫音。
顧奚道:“咒語只是解開陰陽玉上面的封印,要想救活人,還要等辟出那條鬼道以后,和地府做交易。”
“怎么做交易?”
魏柔迫切地想知道,前世顧奚究竟拿什么和地府做了交換。
顧奚淡淡一笑。
“要想救活人,自然要以命易命。否則天底下哪會有這種好事?”
魏柔聞言陷入了沉默。
以命易命。
“乳母與我解釋,活死人本就是逆天之行,要遭天譴,只有如此才能達到平衡。”
他說完,看見魏柔眼眶里盛滿了洶涌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里滾落,灼燙般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又燙進了他的心里。
顧奚慌了神。
“怎么了?”
魏柔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意,搖搖頭,聲音幾不可聞。
“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用這個法子救我嗎?”
顧奚毫不猶豫地回答:“有我在,不會讓你死。”
魏柔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顧奚抿著唇,臉色也沉下來。
“無論什么辦法,我都會救活你。”
魏柔明知他會這么回答,但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哽咽著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傻啊?我死了便死了,你好好活下去,沒必要為了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奚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捧著她的臉頰,神色堅定。
“只要是能為你做的,都不是沒必要。我所求不過一件事,你能平安。”
魏柔聽完泣不成聲。
顧奚把人摟進懷里哄。
“都是我不好,不該和你說這些事。”
都說女子懷了身孕以后心緒敏感,魏柔也不例外,多半是他說的哪句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看來還是得注意言行。
顧奚暗暗在心中警告自己。
魏柔后來是哭睡著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還是顧奚點了她的穴位,才讓她睡下的。
等她睡著以后,顧奚沉著臉走出房間,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周身的戾氣越發濃重。
凌云也不敢再這時上去找死,只能沉默地待在溫情武姜身邊,和她們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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