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絲語在被江楚清抱下馬車時就已清醒過來,但當時雪月已經離開,她哪怕表現出一絲清醒江楚清都一定會將她放下,于是事情便一點點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

    顧絲語躺在榻上時心一橫,決定干脆借著酒意說一些之前不敢說的話,還好江楚清并未懷疑。

    她聽著江楚清和小廝的交談,瞅準機會故意輕咳幾聲:“三殿下,妾身……妾身為何會在您的書房?雪月呢?她怎么沒在這里?”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雪月去別院給你拿衣服,你回去不方便的話歇在這里就好。”

    “這怎么行?我既然已經沒事了就應當盡快回到別院,不能留在這里給您添麻煩。”

    顧絲語作勢起身,江楚清見狀扶著她靠在床榻上,又將那碗醒酒湯端到她面前:“這是本王命廚房給你熬的醒酒湯,你先喝了再說。”

    “多謝三殿下掛念,只是這醒酒湯為何是如此味道?”

    一陣難聞的味道傳來,顧絲語低頭看到那一碗發黑的水后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三殿下,妾身覺得酒已經醒了,這醒酒湯……不喝也罷。”

    “喝吧,你不喝的話本王該擔心了。”

    江楚清這句話猛一聽好像充滿了關心,但臉上一直帶著審視,顧絲語看到他這副表情后就知道,自己清醒的事情徹底露餡了。

    她接過那碗藥放在一旁,隨后離開床榻掀起衣擺恭恭敬敬跪在江楚清面前:“三殿下,妾身不該騙你,不該清醒過來后還繼續裝醉,更不該勞煩您將我帶到書房,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從一開始便做錯了,妾身在喝茶時就應當確認一下杯子里的是茶還是酒,妾身……”

    “顧姑娘這是怎么了?本王可一句話都沒說,你這樣倒顯得是本王的不是。”

    顧絲語一聽立刻十分乖巧的起身坐在江楚清身邊:“王爺,這怎么會呢?一切都是妾身的不是,您沒有任何錯誤,是妾身覺得實在對不起您。”

    “奴婢雪月參見三殿下,殿下,我把我家姑娘的披風拿過來了。”

    就在屋中氣氛陷入尷尬中時雪月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如同天籟之音一般解救顧絲語于水火,她急匆匆起身開口:“三殿下,我的丫鬟還在外面等妾身,這么晚了她定是來接妾身的。”

    江楚清看戲也看夠了,微微抬手指了指屋門:“那就麻煩顧姑娘給你那小丫鬟去開門吧!”

    “顧姑娘,您沒事吧?酒醒了?您……您為何要穿著三殿下的外袍?”

    雪月還沒從驚喜中緩過神來便發現顧絲語披著的是江楚清的外袍,她心中頓時一沉,以三殿下的脾氣,這件衣服若是被別人穿過他是不會再要的,更何況穿衣服的人還是一直闖禍的顧姑娘。

    經過雪月的提醒顧絲語才反應過來,她嚇的渾身一哆嗦,連忙將外袍脫下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榻上:“多謝三殿下將外袍借給妾身御寒,妾身在府上打擾多時心中不適,這就離開了,妾身告退。”

    她說完后也不等江楚清回復,將披風穿上后帶著雪月頭也不回離開了皇子府,直到坐上馬車才感覺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