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遇看見老太太接了個電話，掛掉電話跟失了魂一樣，看似不經意地和老太太搭了幾句話。
他就已經知道了林鐘意孩子沒了的消息。
付斯遇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江影月。
他跟江影月約了餐廳，很私密的餐廳。
江影月一進來就把心思放在了菜單上。
“江影月，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我干的？你在說什么？”江影月抬起疑惑的眼眸，看了一眼付斯遇又垂下眼眸，“你最近真的挺奇怪的。”
付斯遇十分不喜歡江影月現在這油鹽不進的樣子。
自從那次行政拘留之后，她整個人給人的印象都不一樣了，像是不會任何情緒波動。
付斯遇夾著煙，嘴里緩緩吐出煙圈，莫名惆悵起來，“阿月，林鐘意的孩子沒了。”
江影月嘴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微笑，“哦。跟我有關系嗎？”
“你和我說實話，和你有沒有關系。”
江影月原本是低著頭的，聽到付斯遇這么問，好奇地抬起頭來，“付斯遇，要是和我有關系的話，你會怎么著呀？”
付斯遇其實知道江影月可能是故意的，但是還是沒有忍住，“江影月！你別太過分！”
江影月當然能看出付斯遇生氣了，肆意地笑了起來，“和我沒關系，但是她孩子沒了，省了我動手了，我當然開心。”
“我只是表達我自己真實的感受……”江影月一副無辜的表示，“你又不知道我和林鐘意的關系，我難道要像你一樣？難過？”
“付斯遇，你難過了？”江影月現在占據了話語權，像是把付斯遇層層逼問到頭，“你憑什么身份難過呀？”
付斯遇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江影月，心思都放在正確的地方，你不會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江影月斂起笑意，“我難道猜錯了？”
“不然呢？”付斯遇反問，“那你說，我是為什么要難過？”
江影月也說不出來，只不過是女人單純的第六感。
兩人沒了話可說，許久之后，付斯遇盯著手機又蹙眉。
“微博上的事情和你有關嗎？”
“哦，你說微博上林鐘意的熱搜？”江影月顯然也是知道的，“為什么這種陷害林鐘意的事情總能懷疑到我頭上？真的挺好笑的。”
微博上林鐘意“黑料”滿天飛的事情倒是和江影月真的沒有關系。
江影月是向來是最要面子的，微博上爆出來的照片也有林鐘意打她耳光的照片。
要是江影月做的的話，她才不會讓自己狼狽的照片流出來。
付斯遇沉默。
“看來人人都喜歡的林鐘意也有很多人背地里不喜歡呀……”江影月撇了撇嘴，語氣輕松。
付斯遇不爽地起身，又只剩下了江影月一個人。
林鐘意沒有心情去處理微博上的事情。本來她還想去澄清，但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林鐘意覺得微博上那些事根本不算事。
其他人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我不要在研究所了，也不要以后錄視頻了……”這是林鐘意進手術室前和付斯禮說的最后一句話。
付斯禮只是一直拉著她的手，直到不得不停在了手術室外。
手術是個小手術，時間花的時間不長，也很成功。
和林鐘意一樣情況的孕婦有的做完了手術直接都可以下床走，可是林鐘意不行。
整個人更顯得虛弱了。
等林鐘意下了手術臺之后，林鐘意的父母也都已經趕到了醫院。
付斯禮默默退了出去，給林鐘意和父母單獨相處的時間。
等看見鐘姝再出來的時候，鐘姝的眼睛又何嘗不是紅紅的。
“爸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
付斯禮的話還沒有說完，被鐘姝打住，“唉斯禮別這么說，不怪任何人，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們大概也了解。我們知道你也難過，但是既然發生了，我們只能向前看。”
林父拍了拍付斯禮的肩膀，也跟著安慰，“你們都還年輕不著急，照顧好她。”
林父單獨和付斯禮又說了好一會。
林黎存和鐘姝都是明事理的父母，心疼歸心疼，但也不會失去理智。
付斯禮感謝感激。
林鐘意自己一個人對著窗子發呆，再聽到再有人進來的時候，她知道是付斯禮。
“四哥你知道我和爸爸媽媽說什么了嗎？”
林鐘意自問自答，“我說你們不許怪我四哥，如果要怪一個人的話就怪我。”
“我爸媽沒有兇你吧……”林鐘意拉著付斯禮的手努力扯出笑臉，“我都笑了你怎么還皺著眉頭？”
“不用太懂事的”付斯禮強忍著淚，在林鐘意面前哭不丟人，“我的一一變了好多。一開始的時候……”
“那時候一一生氣了根本一點道理都不講，現在這樣我有點怕。”
林鐘意輕笑一聲，“怕什么呀四哥，這樣不好嗎？”
付斯禮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大概是怕林鐘意被這些不好的事情磨了她原本的性子。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陌生。
“我知道了四哥……”林鐘意懂了，“你別怕，我承認我那會有過輕生的想法，現在沒有了。”
“聞昭說得對，我還有好多愛我的人，我還有你。”林鐘意喃喃著，“四哥我想開心快樂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活著，所以我不會做傻事的。”
付斯禮不停地撫摸著林鐘意的后背，“一一永遠要是最幸福的。”
林鐘意的心情慢慢平復。
付斯禮跟她說微博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林鐘意卻搖了搖頭。
“我本來也不在意的。我自己什么樣我還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還是好難過。”林鐘意長呼了一口氣，“剛剛看到的時候我還覺得天都要塌了呢，現在我可是做完手術的人，那些傷人的話算什么！”
林鐘意覺得自己已經打怪升級了。
“但是是誰爆料的這些照片？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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