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早晨來接陸聞舟的時候，在客廳沒看到人影。
他有些納悶。
陸總生活一向規律，這個點應該是他吃早餐的時間。
不在餐廳在哪呢？
陳卓有些不好的預感，立即跑上樓。
推開臥室房門，就被一股濃烈的煙味嗆得咳嗽不止。
他捂著鼻子走進去，把窗戶打開。
回頭就看到陸聞舟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嘴里還咬著一根未燃盡的香煙。
煙灰缸里的煙蒂已經堆積如山。
地上還擺著一堆空酒瓶。
陳卓瞬間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他家總裁這是失戀的表現啊。
他接了一杯溫水遞給陸聞舟，沉聲說：“陸總，要不我把您今天的行程推了，您在家休息一天？”
陸聞舟挑起那雙深陷的眼睛，聲音沙啞：“我有那么脆弱？”
“陸總，適當釋放一下情緒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您跟喬秘書處了三年，就算養個寵物，突然離開也是不舍的。”
他沒敢戳穿他家總裁，他這種表現是妥妥的失戀。
只是把話說得圓滑一些，不傷害他為主。
果不其然，他家傲嬌的總裁輕笑一聲。
“就一個寵物而已，養膩了就丟，你以為我會為她傷心難過嗎？”
陳卓立即應和：“當然不會。”
他偷看一眼陸聞舟，從口袋把手機拿出來，點進去一個網址。
遞給陸聞舟說：“既然陸總心胸這么大度，我想這件事跟您匯報一下，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指著網頁上的衣服和首飾說：“這些東西怎么看著都是喬秘書曾經穿過和戴過的呢？她該不會把您送給她的東西，都拿到網上轉手了吧。”
陸聞舟一把奪過手機，當看到那些東西還有賣家id的時候，眼底的戾氣突然暴增。
牙齒被他咬得咯咯作響。
“喬伊，你就是這樣處理我送給你的東西的！”
陳卓就跟看不出來他家總裁生氣一樣，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
“陸總，您也別生氣，反正您和喬秘書已經分手了，那些東西又是您讓她帶走的，她不賣了留著干嘛？
有誰那么傻，分手了還留著前任的東西，那要是被現任看到了，兩人還不打架？
這樣挺好的，不浪費又省得打架，喬秘書還挺聰明的。”
陸聞舟本來就壓不住的火氣，被他這幾句話徹底激怒了。
他揚手就把手機重重砸在對面墻上。
手機摔得稀碎。
陳卓還想說點什么，氣氣他家總裁。
當看到地上破碎不堪的手機時，他才反應過來，那是他的。
他立即爬過去，撿起地上的碎片，哭喪著臉說：“陸總，說好的不生氣呢？這可是我女朋友送我的七夕禮物，我才用了兩天，我今晚回去又要跪搓衣板了。”
他心疼地抱著手機碎片，滿臉哀怨。
陸聞舟看到他這個囧樣，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挑眉問道：“要跪幾個小時？”
“那要看事情嚴重程度，還有涉案金額大小，這部手機她花了一萬多給我買的，還是七夕定制款，估計跪一個晚上都不會原諒了。”
陸聞舟發壞地笑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語氣有點欠兒：“挺好，跪著吧。”
說完，他起身進了浴室。
數日以后。
陸聞舟剛在會上跟各個部門高層發了一頓脾氣。
從會議室出來，每個人都如同大赦。
悄悄在私下議論：“陸總最近是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順眼，我這個方案明明上次還被他夸了呢，怎么這次就被罵了呢？”
有明白的人冷笑一聲：“上一次是誰在陸總身邊開會了？”
“喬秘書啊。”
“那不就對了，總裁這是失戀了，我們做下屬的，體諒他一點。”
幾個人邊走邊說，卻不知道陸聞舟一直跟在他們身后。
他冷著臉走進辦公室，宋清雅端著一杯咖啡進來。
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聞舟哥，我給你泡了咖啡，你嘗一下。”
陸聞舟淡淡‘嗯’了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眉頭立即緊鎖起來：“你放糖了？”
宋清雅愣了一下，“啊，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苦的嗎？所以我給你加了七分甜。”
陸聞舟把杯子重重放下，冷聲說：“以后不用你泡了，出去吧。”
“聞舟哥，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讓我走，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用自殺犯病的手段，得到這個首席秘書的職位。
這是接近陸聞舟最好的機會，她可不能輕易丟掉。
陸聞舟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有些不耐煩道：“出去吧，我以后不喝咖啡了，換茶吧。”
無論誰泡的咖啡，他都喝不上口。
都沒有喬伊泡得好喝。
他甚至懷疑，喬伊是不是在咖啡里給他下藥了，不然，他為什么那么貪戀。
就在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
看到來電號碼，他立即按了接聽。
“老院長，有她的消息了？”
“陸總，療養院昨天收到一筆捐款，總共兩億八千萬，我懷疑跟當年的11號有關系。”
聽到這個消息，陸聞舟眼眸一緊。
“怎么說？”
“她留言上寫著：緣起緣落，希望都在這里，從此再也沒有9911。”
陸聞舟心里默念這兩個數字：9911.
那是他和11號合在一起的數字。
再也沒有9911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再跟他見面了嗎？
他們都沒重逢過，又怎么會這么說？
難道她已經見過他了？
想到此，陸聞舟心臟猛地皺縮一下。
當年他去國外治眼睛，明明給她留了信息，讓她出院后去找他。
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她從來沒出現過。
是那封信她沒收到，還是她不想跟他再見面。
陸聞舟捏了一下眉心，沉聲說：“既然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下次再組織活動是什么時候，我想過去看一下。”
“就在這周六，地點是活動中心四樓。”
周六上午。
喬伊被顏星丞帶著參加一個抑郁癥患者的活動。
她報名參加了沙畫情緒釋放。
從車上下來，顏星丞看著她戴上一個孔雀藍面具，笑著跟她擺手：“喬伊，加油。”
喬伊笑著點頭，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然后朝著活動中心走去。
她剛走進大廳，就看到兩個特別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