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舟一直幽深的眸子,聽到這句話,忽地閃現一抹亮光.
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那張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輕笑。
“我沒見過女人么,至于對她念念不忘?”
許言之看著他那傲嬌又嘴硬的樣子,忍不住譏笑了起來。
“你見過女人,而且都很漂亮,但沒有一個能上得了你的床,除了喬伊。”
“不提他你會死?”
“不會,但我知道你沒有她會死,整天泡在酒吧里,不喝死你才怪!”
陸聞舟被人戳中心思,很不痛快,端起酒杯連著干了好幾個。
許言之實在看不過去,拿出手機給喬伊打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那邊才按了接聽。
很快就傳來喬伊清冷疏離的聲音。
“許醫生,有什么事嗎?”
時隔幾天未見,再次聽到這個聲音,陸聞舟感覺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
那雙黑漆漆的瞳仁里折著幽光。
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又緊。
但臉上依舊表現得波瀾不驚。
許言之看到他假裝淡定的樣子,故意把手機按了免提。
隨后說道:“沒事,就是想問問你父親最近怎么樣?我給他開的藥有效果嗎?”
喬伊不失禮節道:“挺好的,謝謝許醫生掛念。”
“別客氣,咱們都這么熟了,有事盡管說話。咱們之間的交情跟那個狗東西沒關系,你可別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
喬伊聲音溫婉好聽:“不會的,許醫生多慮了。”
“那就好,我要是有事請你幫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如果是你的事,我不會。”
她的話再明顯不過,就差點說‘你的事好說,陸聞舟的事免談’。
許言之本想打個感情牌,沒想到被人看穿。
他訕笑幾聲說:“也算我的事吧,我和聞舟在酒吧喝酒,他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幫我把他送回家?”
這句話說出去以后,一直保持淡定自若的陸聞舟,心臟在那一刻好像停止跳動一般。
他感覺自己從來沒這么緊張過。
甚至都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十幾秒靜默以后,對面傳來喬伊清淺的聲音。
“許醫生,你給陳特助打電話吧,陸總對我已經膩了,應該不會再想見到我的,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許言之立即說道:“喬伊,你和聞舟真的要斷得這么干凈嗎?當個朋友處著也不錯。”
喬伊訕笑:“許醫生,作為一個合格的金絲雀,不應該對金主藕斷絲連的,不是嗎?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她說得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許言之掛斷電話,忍不住罵道:“狗東西,你活該!都是你自己作的,但凡你對喬伊嘴上留點德,她也不會對你這么絕情。”
陸聞舟心口被扯得很疼,但臉上卻毫無波瀾。
說話的語氣依舊沒什么人情味。
“嬌生慣養的金絲雀,哪受得了外面的大風大浪,等她翅膀折斷了,自然回到你身邊。”
許言之被他氣得肝疼:“誰他媽給你的自信啊!”
面對這么不爭氣的玩意,許言之真是無語了。
他氣得又叫來幾個朋友,一起陪著陸聞舟喝酒。
最后,所有人都被陸聞舟喝趴下,他自己也沒清醒到哪去。
就在他半醉半醒靠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
他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喬伊那張清純干凈的臉蛋。
女人穿著他最喜歡的黑色吊帶裙,茶色卷發慵懶地披在肩上,身上還有他喜歡的花香。
陸聞舟憋在心底的那點情緒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聲音沙啞:“喬伊,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里,帶著熾熱的溫度看著眼前的女人。
雖然被認成喬伊,但看到男人那么深情地看著她,宋清雅還是心動了。
她故意裝作喬伊清冷的模樣。
低聲說:“陸聞舟,以后不許喝這么多酒。”
再次聽到喬伊的責怪,再次感覺到她的關心,陸聞舟激動地紅了眼眶。
他拉著宋清雅的手,眼神迷離地看著她:“好,我以后都聽你的,只要你不走。”
他向來清冷孤傲,不可一世。
對誰都沒這么低聲下氣地說過話。
可偏偏對喬伊這個死女人如此這般溫柔。
宋清雅氣得狠狠咬了一下牙。
但很快就清醒過來。
把她當成喬伊又如何,只要讓她和陸聞舟生米煮成熟飯,喬伊那個死女人就永遠別想再回來。
宋清雅把陸聞舟送到家。
看著那個清冷矜貴的男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只要她撲上去,一切就會水到渠成。
想著這些,宋清雅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媚眼如絲地看著陸聞舟。
她一邊幫幫陸聞舟解扣子,一邊裝作喬伊的樣子埋怨:“陸聞舟,下次再喝這么多,我就不管你了。”
陸聞舟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了喬伊的聲音。
性感的薄唇邪魅勾了一下,聲音里帶著蠱惑人心的沙啞。
“好,以后都聽你的,只要你不走。”
宋清雅從來沒見過這么溫柔的陸聞舟。
每一個字里都透著寵溺。
可這一切都是對喬伊那個女人的。
她嫉妒地想要抓狂。
低頭就要親上陸聞舟的唇。
就在兩張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時候,陸聞舟猛地睜開眼睛。
大腦在那一刻突然清醒過來。
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宋清雅看了好幾秒,等看到她眼睛里那抹算計的時候,他猛地將人推開。
“你不是喬伊!”
他想推開宋清雅,卻被她緊緊抱住脖子。
聲音嬌軟欲滴。
“聞舟哥,我比喬伊更愛你,你不試一下,怎么會知道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解開陸聞舟的皮帶。
因為在她的認知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就不相信,她脫光了躺在陸聞舟懷里,他還能坐懷不亂。
陸聞舟喝得醉意熏熏,意識沒有那么清晰。
但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女人不是喬伊。
因為喬伊向來都很矜持,從來不會這么放蕩。
他想掙扎,但宋清雅抱著他的脖子死死不松手。
溫熱的呼吸朝著他噴灑下來。
就在她的唇剛要覆上去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女人聲音。
“宋清雅,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