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簽約，喬伊大腦立即清醒過來。
剛要答應，突然反應過來打電話的人是陸聞舟。
臉上剛剛升起的喜悅頓時湮滅。
聲音也變得清冷疏離。
“抱歉，陸氏單子太大，我們吃不下，你還是找別人吧！”
她剛要掛斷電話，就聽到陸聞舟低笑出聲。
“喬伊，是陸氏單子太大，還是你膽子太小，不敢過來？”
“陸聞舟，當初是你說的一刀兩斷，你這樣糾纏不休，很容易讓我誤解，你對自己養的金絲雀有了感情。”
陸聞舟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喬伊的話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扎進他胸口。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想纏著喬伊，總想聽到她的聲音。
哪怕她罵他，打他，那種感覺也比現在這樣看不到摸不著要好得多。
他眸色微沉，聲音也低啞了幾分。
“喬伊，你這么喜歡浮想聯翩，怎么不去寫小說？我這是看在顏先生的面子，給他兒子來點生意，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
再說，我舅爺爺把話都遞到我奶奶那里了，我要是再不幫一把，你覺得她會饒了我嗎？
不要搞的我是為了你才合作的，你還真沒那么大魅力。”
喬伊能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來滿滿的不屑。
她也知道，向來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陸聞舟，卻唯獨聽奶奶的話。
警惕心瞬間松了不少。
“不知道陸總什么時間有空？”
“上午九點，我常去的那家高爾夫球場，過期不候。”
——
喬伊開車來到高爾夫球場的時候，陸聞舟剛打完一桿。
球還沒落地，宋清雅就跑過去看。
然后興奮地喊道：“哥哥，你輸了哦，聞舟哥一桿進洞。”
宋宴辰踱步走過去，笑著揉揉她的頭，嗔怪道：“到底誰是你哥，怎么看到我輸了，你還這么高興。”
宋清雅笑著依偎在哥哥肩上，撒嬌道：“聞舟哥曾經是世界冠軍，哥哥你能跟他打幾桿，就已經很棒啦，不要氣餒，繼續努力！”
“行了，就你嘴巴會說話，誰都不得罪，旁邊休息一下，我跟聞舟有事要談。”
宋清雅撅著小嘴從兩個人身邊離開，剛轉過身就看到喬伊站在休息區。
剛才還含笑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
她快步走到喬伊面前，冷眼看著她：“你來干嘛？”
喬伊神色淡淡：“談生意。”
宋清雅輕笑一聲：“想替你師兄拿到陸氏的合約？喬伊，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不要臉呢？聞舟哥那么高傲的一個人，怎么會要一個被別人玩爛的女人？”
喬伊不動聲色看著她，唇角勾著一抹冷笑。
“就算我再爛，還有你爛嗎？”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宋小姐心里不是很清楚嗎？要不要我說出你三年前在國外的那些爛事啊。”
聽到這些話，宋清雅立即起身，滿眼怒火瞪著她。
“你敢！”
“敢不敢就要看宋小姐態度了，你以為周年慶典那天設計我去天臺，我不知道是誰干的嗎？
你以為設計我和師兄在一起，我就查不出來嗎？”
宋清雅不以為然輕笑：“你沒證據，就算你跟聞舟哥說了，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他相信的那個人永遠是我！”
看到宋清雅如此囂張，喬伊眼底閃過一抹狠光。
她說得沒錯。
在她和宋清雅之間，陸聞舟選擇的永遠都不是她。
喬伊狠狠攥了一下拳頭。
“宋清雅，你給我吃的那顆藥的確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以至于我把它喂到小李嘴里，她什么話都跟我說了。
只要我把這些錄音，還有唐欣手里的u盤送給陸聞舟，你覺得他會怎么看你呢？”
宋清雅聽到這些，不僅沒害怕，反而突然冷笑起來。
“喬伊，就算你真有證據，你敢拿著它去找聞舟哥澄清嗎？你不敢吧，因為那顆藥是黑市上最烈性的媚藥，吃了它的人，沒人能扛得住。
那天晚上你和顏星丞過得一定很快活吧，哈哈哈哈。”
喬伊剛要揚起手打宋清雅，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
“什么媚藥？”
聽到這個聲音，宋清雅嚇得渾身一抖。
立即回頭看向陸聞舟。
“聞舟哥，喬律師那天晚上，是被人下藥才跟顏星丞滾到一起的，她不是有意的，你就不要怪她了。”
宋清雅就像沒事人一樣，拿著毛巾想要幫陸聞舟擦汗。
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他那雙冰冷的眸子直視著喬伊：“把話說清楚，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把將喬伊從椅子上拉進懷里。
額角上的汗珠順著下顎線低落到喬伊臉上。
喬伊目無波瀾看著他：“你不是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嗎？”
“你被人下藥了，所以才跟顏星丞在一起，對嗎？”
“有區別嗎？在你眼里我都是臟的，不是嗎？”
陸聞舟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深邃的桃花眼里瞬間染上一層血色。
大手帶著滾燙的溫度覆上喬伊的頭，聲音低沉卻帶著難以壓抑的情緒。
“我會查清是誰干的。”
“不用了，我只希望陸總不要再因為這件事針對顏星丞，我們已經結束了，就算查到真相，也不會恢復原來的關系。”
陸聞舟意味深長看著她，指腹輕輕摩挲喬伊光滑的臉頰。
“所以這就是你不跟我解釋的原因，就是想趁機跟我斷絕關系？”
喬伊垂眸不說話。
陸聞舟輕笑出聲：“喬伊，跟我耍心眼，你還嫩了點，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
“陸聞舟，如果今天你讓我過來就是想質問我的，我沒什么好說的，失陪了。”
說完，她就想掙脫陸聞舟的控制，轉身離開。
卻被一只大手緊緊纏住腰肢。
陸聞舟將他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扣在喬伊腦袋上，唇角似笑非笑。
“生意還沒談，喬律師就想走，不想給你師兄拿單子了？”
他一手拎著球桿，一手摟著喬伊，朝著球場里面走。
身后的宋清雅氣得跺腳。
她指著他們的背影，淚眼蒙蒙看著宋宴辰。
“哥哥，聞舟哥就這樣被喬伊搶走了，你都不幫我嗎？”
宋宴辰眼睛直勾勾盯著喬伊看。
腦海里瞬間出現記憶深處母親當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