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對面的傅淮安站在陽臺上,深深吸了一口煙說:“我也這么認為,或許我媽毀容前跟林雪長得很像。”
陸聞舟沉聲說:“她們兩個字跡還一樣,所以,一定有一個人為了什么目的在模仿另一個人,以至于我父親都分辨不出來她們兩個人,這應該也是他一直對傅阿姨沒有印象的原因。
因為從始至終,傅阿姨應該是以林雪的身份出現的,所以沒人察覺,直到她懷孕了,林雪才感到危機,才想到除去她。”
對于陸聞舟的分析,傅淮安沒有異議,只是眉心蹙得很緊。
聲音也很低沉:“所以,我還是私生子,我媽媽還是見不得人的小三,對嗎?”
聽到他聲音不對勁,陸聞舟立即安慰道:“想要知道真相,我們應該從傅阿姨身世調查,現在我們分析,她當時的臉應該跟林雪很像,從這個點出發,或許我們能找到一點線索。”
聽他這么說,傅淮安緩緩吐出煙圈,聲音有些悲涼。
“我媽想要試一下脫敏療法,可是醫生說那種強烈刺激有兩種可能,一是恢復記憶,二是精神崩潰,從此以后變成一個徹底的精神病人。”
陸聞舟聽到這些,手指忍不住蜷縮起來。
有一次傅瑩受傷,他見過她發病。
只是發病,就把傅淮安折磨得慘不忍睹,如果真的變成精神病人,他該怎么辦。
想都此,他的心不由得跟著緊了一下。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種方法,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傅阿姨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可是她一直都很擔憂你和伊伊的安危,她一直都想找到林雪背后那個人,有時候我都覺得她對你和伊伊超過我了。”
陸聞舟低笑:“那是我和我老婆的人格魅力,你不服都不行。”
傅淮安笑笑:“看到伊伊現在這么幸福,我替她開心,希望陸家的事不要影響你們感情,我不想看到她再次被傷害。”
“不會,陸家的事我會處理好,倒是你,陸家現在危機重重,我希望你能放下心里恩怨,跟我攜手對抗外敵,不為別的,只為伊伊有個安穩的家,這個理由還不行嗎?”m.
傅淮安幽深的眸子沉了一下。
這不是陸聞舟第一次向他伸出手,自從他知道他是陸家人,他就想讓他接手陸家生意。
他從來沒像別的家族那些兄弟一樣,為了利益相互排斥。
反而毫不戒備想拉他進陸氏集團。
現在的陸家的確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內外夾擊。
陸聞舟一邊保護喬伊,一邊要對付生意上的困難,這些傅淮安都看在眼里。
他望著窗外的夜景,連著吸了好幾口煙,然后說道:“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聽到這句話,陸聞舟臉上立即露出一抹笑意。
“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們詳細談談。”
掛斷傅淮安電話,陸聞舟又給顏星丞打過去。
“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我要做一些股權轉讓。”
聽到這些,顏星丞有些不解:“轉給誰,伊伊嗎?你不知道她身上背負陸家股份越多,她危險就越大嗎?”
“不是她,是傅淮安。”
顏星丞皺了一下眉:“他認祖歸宗了?”
“沒有,只是過來幫我,但這些本該屬于他的,我也想空出時間多陪陪伊伊。”
“好,我明天一早過去。”
“孩子最近怎么樣?”
都是做爸爸的人,面對孩子的生死有著常人沒有的感同身受。
顏星丞嘆了一口氣道:“昨天醫生在桑榆身上做了胎心監護,有問題的話,那邊就會第一時間知道,情況好的話,能堅持到32周。”
正常胎兒37周以后才能生,32周生下來的胎兒需要放置保溫箱,存活幾率低。
而且,桑榆懷的還是兩個。
如果真的堅持不到生產,那就意味著有問題的胎兒一定留不住,而另一個還是早產兒,生存幾率又很低。
聽到這些,陸聞舟抿了一下唇:“我認識兒科最好的醫生,到時候讓她過來處理,現在醫療設備先進,不會有事。”
顏星丞苦笑一下:“希望吧,我先掛了,桑榆喊我。”
他立即掛斷電話,跑進臥室。
桑榆正盯著胎心監護,眼睛急得發紅。
“顏星丞,寶寶心跳好像又弱了,你看看,那條線都要成直線了。”
顏星丞看了一眼儀器,上去將桑榆摟在懷里。
柔聲安撫道:“沒事,醫生說他的心跳就是很弱,這個值在正常范圍,別擔心,剛才聞舟說有認識兒科的醫生,不會讓寶寶有事。”
桑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聲音有些哽咽:“為什么我的孩子都有問題,滿滿明明那么可愛,卻患有白血病,這兩個孩子明明胚胎發育很好,為什么后來變成這個樣子,我從來沒做過壞事,為什么要報應到我孩子身上。”
她越說越委屈,趴在顏星丞懷里小聲哭了起來。
顏星丞有些心疼地抱著她。
他對桑榆的愧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的。
看著她整天為了孩子提心吊膽睡不著覺,他的心如同被針扎的一樣痛。
顏星丞雙手捧著桑榆的臉頰,眼神溫柔看著她。
“桑榆,不哭了,你的心情對寶寶影響很大,醫生不也說了嗎,只要我們努力,至少可以保留一個寶寶,另外一個寶寶,心臟天生就有缺陷,即使生下來,他將來也要面對各種手術,還不一定能夠治好。
所以,我們要接受這個現實,現在對我們來說,只要能留下一個就是勝利,不要給自己壓力太大,知道嗎?”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幫桑榆擦著眼淚。
看著她消瘦的臉頰,顏星丞有些心疼地吻了一下她額頭。
沉聲說:“今天我陪你在床上睡,好不好?”
自從懷孕,一直都是桑母陪著桑榆。
只有最近寶寶問題嚴重,桑榆才讓顏星丞過來陪同。
但一直都是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沙發上。
聽到他的要求,桑榆愣了一下,剛要說些什么,就被顏星丞堵住嘴巴。
濕熱的唇瓣帶著他獨有的氣息侵占了桑榆的領地。
桑榆還沒來得及反應,貝齒就被人撬開。
緊跟著,一個纏綿又繾綣的吻朝著她席卷而來。
兩個人分別三年。
這是第一次親密接觸。
桑榆本想推開顏星丞,可奈何那股埋在心底的渴望讓她很快就淪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