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佑黑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喬斯禮。
兩條小腿激動地在床上晃蕩著
好像發現什么驚天秘密一樣。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程素素笑著摸摸他的頭:“這孩子怎么這么聰明啊,長得還這么好看,將來一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佑佑很喜歡別人夸他,小腦袋就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外公眼光不錯哦,漂亮婆婆不僅人長得好看,還很會說話,佑佑喜歡她,外公,你要快點好起來,佑佑幫你一起追求漂亮婆婆。”
周刈笑著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將他抱在懷里。
眼神里是無法掩飾的喜歡。
小佑佑不僅長得像媽媽,就連性格和極強的觀察能力、邏輯思維也像。
才兩歲,就能一眼看透事情本質,將來長大了那不得成精。
周刈得意地彎了一下唇,聲音里帶著滿滿的寵溺。
“臭小子,跟你媽媽一樣,嘴巴不饒人。”
小佑佑歪著頭看他:“桑榆媽媽嘴巴不厲害,每次跟爸爸打架都說不過他,我這個媽媽才厲害,她是宇宙無敵大律師,我隨她。”
周刈很贊同點頭:“嗯,你是隨她。”
喬伊并沒在意,只當兩個人在說笑。
她和周刈帶著小佑佑在海洋館玩了一整天,拍了很多照片。
晚上送到顏星丞家的時候,小家伙早就睡著了。
顏星丞看著喬伊臉上洋溢的幸福,就知道那天的決定是對的。
有佑佑的陪伴,喬伊心情終于好了一點。
他讓保姆將孩子送到房間,然后轉身跟喬伊說:“伊伊,陸晚檸的案子有進展了,但是我最近在忙另外一個案子,你能不能幫我接手這個?”
喬伊并沒推辭,而是直接進入案子關鍵:“這個案子關鍵在AB集團,他們是陸聞舟研發的ZY手機最強勁的對手。
扣留陸晚檸也是想以此讓陸聞舟服軟,交出芯片技術。
因為他們目前的技術只到5G,而陸聞舟的研發產品已經到了.
雖然只差了1.5,但AB集團這幾年研發費用沒少投,卻沒有一點進展。
所以他們想不花一分錢坐享其成,盡管不能拿到核心技術,但陸晚檸是核心技術人員,只有扣留她,陸聞舟的芯片就沒辦法再次投入使用,對他們來說就減少競爭。
想讓他們主動交出人,永遠沒有這個可能,除非我們找到他們的致命點,就能一舉擊破。”
聽到這些話,顏星丞眼神有些復雜看向喬伊。
能夠分析得這么有調理,甚至比他這個代理律師都要清晰,可見她在私下用了一番苦心。
也可見她對陸聞舟的念念不忘。
顏星丞笑著點點頭:“既然你這么了解,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下周有一次開庭審理,你要去趟M國,這是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
喬伊接過資料,很輕地點了一下頭:“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
“伊伊,”顏星丞喊她,“做這些都是為了陸聞舟嗎?”
喬伊沉默片刻,然后回道:“不是,晚檸姐對我很好,她又是傅瑩阿姨的孩子,沒有陸聞舟這層關系,我也會幫她的。”
說完,她拿著東西離開。
上了車子,周刈看到那些卷宗,擰了一下眉梢。
“你要幫陸晚檸打官司?”
喬伊淡聲回道:“嗯,怎么了?”
周刈心情有些復雜看著她:“你知道這個案子有多復雜,也知道傅景然一直在盯著這件事,弄不好就會被他陷害,你確定為了你的前夫一定要這么做嗎?”
“我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傅瑩阿姨,那天在桃花村你也聽到了,傅瑩阿姨才是陸聞舟和陸晚檸的生母,她對我向來很好,我不想讓她失去這個女兒。”
一句話讓周刈無言以對。
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聲音變得有些低啞。
“喬伊,不要再為了陸聞舟而把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我有分寸。”
喬伊將目光看向窗外。
眼睛逐漸泛著濕紅。
她不可能不管,不可能讓陸聞舟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只要救出陸晚檸,只要保證外公的安全,陸聞舟就能放手一搏。
兩個人開車朝著喬伊小公寓過去。
到了樓下,喬伊說了聲‘謝謝’就要從車上下來。
手腕卻被周刈一把攥住。
那張俊逸的臉龐忽地朝著喬伊傾下。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
周刈喉結忍不住滾了幾下,盯著喬伊那張臉沉聲問道:“喬伊,抑郁癥什么時候犯的?”
喬伊被他這個動作嚇到了。
她的第一本能反應不是推開,而是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反應太不對勁了。
以前的她,對男人的觸碰都很反感。
甚至有人拉著她的手,都會讓她感覺不適。
可是面對周刈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兩個人的鼻尖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
她竟然沒把他推開。
等到喬伊反應過來以后,她才推了周刈一下。
聲音里帶著少有的緊張。
“周公子,你管的有點多了。”
周刈并沒打算放過她,依舊將她抵在坐位上。
幽深的眸子里涌動著無法言語的傷痛。
“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這次去M國讓他給你看看,他的治療方法很特別,會有很好的效果。”
“不用,我只是睡眠不好,吃點藥調理一下就行。”
“喬伊,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我不想因為你有病而耽誤進程,你也知道,傅景然不好對付,不然當年陸家桑家和宋家,三大家族都沒將他拿下。
后面還有很多困難要面臨,你這個身體狀態怎么可能應付。
聽我的,下周出差M國,我帶你去看看。”
面對周刈的強勢,喬伊無法反駁。
只能點了一下頭:“好,我先上去了,你開車小心點。”
說完,她直接上樓。
看著樓上的燈亮了,周刈才緩緩把車子開走。
而喬伊卻站在陽臺上靜靜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腦海里再次想起周刈剛才那句話。
他問的是抑郁癥什么時候犯的,而不是你有抑郁癥。
也就是他知道她原來得過抑郁癥。
她有抑郁癥的事,除了父親,只有陸聞舟知道,就連韓知意她都沒說過。
為什么周刈說得那么肯定,而不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