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之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在第四天的早晨,他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就是韓知意。

  韓知意正拿著毛巾想要幫他擦洗身體。

  他一把推開韓知意,喉嚨里發出一個低啞的聲音。

  “你要干嘛?”

  聽到這個聲音,韓知意立即抬起頭。

  盯著他那雙冷厲的眸子,眼圈一點點變紅。

  一句話,一個舉動,已經讓韓知意明白,許言之已經把她忘了。

  就在這時,孟冉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許言之醒了,立即跑過去,哭著喊道:“哥哥,你終于醒了,你把我們都嚇死了。”

  她趴在許言之懷里小聲抽噎起來。

  許言之大手輕撫著她的頭,啞聲安慰:“冉冉,不哭了。”

  聽到他的聲音,孟冉和韓知意同時瞪大了眼睛。

  他記得孟冉。

  孟冉不可置信看著他:“哥哥,你記得我是嗎?”

  許言之輕撫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不記得。”

  “那你記得她嗎?她是知意姐,是你最愛的女孩,你們兩個要是沒有這件事,已經和好了,哥哥,你記得嗎?”

  許言之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朝著韓知意看過去。

  眼神里透著從未有過的陌生。

  甚至比韓知意第一次見他還要陌生。

  一個眼神已經讓韓知意明白,他真的把她忘了。

  韓知意氣地冷笑一聲:“看來你對我的愛也是嘴上說說,根本沒你說的那樣,刻進骨子里,不然,你不會把我忘了。”

  許言之眼眸沒有一絲溫度,看著韓知意,聲音里也沒有絲毫同情。

  “如果我們曾經發生過什么,我可以對你負責,但是很抱歉,我不記得你。”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刺進韓知意心口。

  她眼含淚熱,但唇角卻勾著一抹倔強。

  慢慢俯下身子,手指輕輕挑起許言之的下巴。

  “那你跟我說說,你打算怎么負責?”

  許言之毫不留情將她的手指移開,神色冷然道:“我可以給你錢,但是想要感情,我做不到。”

  韓知意狠狠咬了一下牙:“許言之,你最好給我記住這句話,這輩子都別來找我。”

  說完,她將手里毛巾丟在許言之臉上,轉身離開。

  孟冉哭著追上去:“知意姐,你別走,我哥哥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他慢慢會想起你的。”

  韓知意淡淡笑了一下:“不會的,醫生說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他以前是愛你的,你也那么喜歡他,只要經常見面,我相信他會再次愛上你。”

  韓知意笑著拂了一下孟冉的臉頰:“別哭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他記不起來我,我也不能死皮賴臉跟著他啊,我韓知意還沒那么賤。

  這幾天耽誤很多工作,我要回去了,他既然已經醒了,應該可以出院,你帶他回去吧。”

  說完,韓知意轉身離開。

  孟冉又喊了她幾句,她都沒有回頭。

  走出醫院大門,上了車子,韓知意一直隱忍的情緒終于控制不住了。

  她趴在方向盤上,小聲抽噎起來。

  她雖然早就做好了許言之失憶的準備,但是按照常理,他不應該記住自己最深刻的那個人嗎?

  可為什么他卻把她忘記了。

  連剛認回來的孟冉他都記得,他卻不記得她。

  韓知意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在這時,她接到喬伊電話。

  她整理一下情緒,啞著聲音說道:“伊伊,他真的把我忘了。”

  聽到這句話,喬伊愣了十幾秒,然后安慰道:“知意,他忘了你不要緊,只要你跟他多接觸,將來有一天他還會愛上你。”

  韓知意苦澀笑了一下:“或許我們本來就沒有那么愛,我想這件事如果發生在陸聞舟身上,他即使忘記了全世界,他也不會忘了你。”

  聽到這句話,喬伊有些難過。

  她替韓知意難過。

  她知道韓知意對許言之是認真的。

  她是打算跟他和好的。

  可是誰都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件事。

  喬伊又安慰幾句,然后掛斷電話。

  陸聞舟見她神色有些不好,立即走過去,關切道:“伊伊,怎么了?”

  喬伊仰頭看著他:“許言之醒了,但是他把知意忘了,他記得孟冉。”

  一句話,讓陸聞舟眼眸一滯。

  然后輕撫了一下喬伊的頭,安慰道:“沒事,等會我去看看他,看看到底什么情況,如果他真的把韓知意忘了,那我就把他打到恢復記憶,你看行嗎?”

  “你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記得,知意一定難過死了,我等會過去看看她。”

  “好,你帶著佑佑一起,多陪陪她。”

  韓知意一直把精力放在工作上,這些日子就像小陀螺一樣,忙個不停。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去想許言之的事情。

  她聽孟冉說,許言之忘了他是個醫生,忘了他的朋友,只記得他的家人。

  他已經從醫院辭職,接手許家產業。

  韓知意剛從片場下來,小助理就匯報:“知意姐,等會電影開機宴在小南國酒店,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好,我先休息一下,到了叫我。”

  半個小時以后,她從車上下來。

  正跟小助理說著今天晚宴的事情,耳邊忽然傳來孟冉的聲音。

  “知意姐。”

  韓知意朝著那邊看過去。

  只見孟冉身邊站著許言之。

  男人一身銀色西裝,頭發梳到腦后,只留下幾縷發絲垂在額前。

  只不過神情卻沒有以前浪蕩風流,反而變得冷厲陰沉。

  這是韓知意自從那次醫院離開以后,第一次見到許言之。

  兩個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在空中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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