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陽痿！
聽到這番話，朱大昌的臉漲成了絳紫色，難看到極點。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汙蔑造謠！我身體壯得很，怎麼可能有那方麵的毛病？”
雖然嘴上否認，但朱大昌那結結巴巴的語氣、以及額頭沁出的豆大汗滴，已經透露出他的心虛。
葉凡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道：
“哦？我本來還有一劑秘方，專治腎虛陽痿，保你重振雄風，一夜七次也不在話下！但現在看來，估計是不需要了……”
“你真有那樣的秘方？沒有騙我？”朱大昌眼睛一亮，直勾勾地望著葉凡，臉上難以抑製的激動之色。
“咦？朱主任，你身體不是壯得很麼？”葉凡反問道。
朱大昌聞言，麵露羞赧之色，用低弱蚊蠅的聲音，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我有一個朋友，恰好有那方麵的難言之隱，我是幫他問的……”
“哼！既然朱主任你沒有誠意，那就算了！”
葉凡說著，背過身子，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這……”
朱大昌身為教務處主任，好歹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
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承認自己那方麵“不行”，實在拉不下臉。
偏偏剛才，葉凡展現出神乎其神的“望診”之術，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想到這兒，朱大昌心一橫，竟豁出麵子不要，高呼道：“等等！小兄弟，是我——我腎虛！我陽痿！求求你行行好，賜我一個方子吧！”
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場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現在距離中醫交流會正式開始，隻有不到一刻鍾，因此臺下已經聚集了近百名學生。
眾多學生紛紛抬頭，順著聲音的源頭望來，將目光聚焦到朱大昌的身上。
“那個胖子怎麼有些眼熟？”
“我靠！這不是教務處的‘豬大腸’主任麼，沒想到是個陽痿男！”
“哼……他整天拿著雞毛當令箭，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就知道刁難我們，活該陽痿！”
……
聽到這麼多奚落譏諷的聲音，朱大昌的臉色，就像是吃了屎一般難看，恨不得地上裂出個大洞好鑽進去。
“行了行了！”葉凡擺擺手，道：“朱主任，等中醫交流會結束後，你過來找我，我給你開個方子吧！”
朱大昌聞言，像是溺水之人見到了救命稻草，千恩萬謝。
與此同時，旁邊那十幾位中醫名宿，也將葉凡給圍了起來，想要詢問剛才那神乎其神的“望診”之術。
“蹬！蹬！蹬！”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在沈校長、聶院長、姚局長等人的陪同下，秦鴻儒再度回到了大禮堂中。
“秦兄好！”
“鴻儒兄，許久不見，依舊風采依舊！”
“秦老……”
那些中醫名宿，紛紛向秦鴻儒打起了招呼。
雖然他們與秦鴻儒年紀相仿，但秦鴻儒在中醫界的地位，絕非常人能比。
被中央老首長親筆禦賜“天下第一針”，這份殊榮，獨此一家！
秦鴻儒依次與眾人打了招呼，最後徑直走到葉凡的身邊，笑著道：“來！今天我為大家介紹一位小友！”
“秦兄，這個年輕人真是你邀請來的？”突然有人好奇問道。
“沒錯！”
“那也是你讓他坐在主席臺上的？”
“當然！怎麼？剛才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麼？”秦鴻儒狐疑地問道。
“咳咳……”
一眾中醫名宿，紛紛用幹咳，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秦鴻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但以他豐富的人生閱曆，也能猜到大概。
下一刻，他臉色一凝，用一種鄭重其事的口氣說道：“諸位同仁，這位葉凡小友，乃是渡厄神針的傳人！今天，非常榮幸能夠將他請來！”
此言一出，那十幾位老者先是露出震驚之色，隨後又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如果葉凡是渡厄神針的傳人，那麼擁有神乎其神的“望診”之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秦鴻儒望了一眼左腕上的表，朗聲道：“諸位，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開始吧！”
……
接下來，主席臺上一眾人等紛紛落座。
而臺下，也已經座無虛席，人聲鼎沸，大部分都是中醫藥大學的學生，或者是從其他學校慕名而來的中醫學生。
畢竟這次中醫交流會，聲勢浩大，匯聚了全國最頂級的中醫泰鬥！
能夠近距離接觸行業內的大牛，對不少學生而言，都是莫大的誘惑力。
隻不過，在一群白發蒼蒼、年逾古稀的老者中，葉凡這年輕的身影，顯得格外紮眼，引人注目。
臺下許多人，都在心中暗暗猜測著他的身份。
幸虧葉凡已經收斂了氣息，沒有了“萬人迷”的光環，否則一場交流會下來，不知會有多少女大學生被他迷倒。
緊接著，中醫交流會正式開始。
交流會由中醫藥大學的校長沈伯均主持，隨後是衛生局一把手姚康的致辭。
兩人的發言都簡潔明了，前後加起來還不到十分鍾。
緊接著，則是其他中醫名宿的發言。
一開始，葉凡對於這場交流會，還是挺期待的。
然而過了沒多久，他就眉頭緊皺。
第一個發言的，是西江省一個中醫院的院長。
他一開口，先是對這次交流會的主辦方歌功頌德，隨後又說了自己這些年來取得的醫學成就，標榜自己。
長篇大論了足足一刻鍾，真正關於臨床方麵的研究，半點沒說。
而第二個老教授更是搞笑，據說是國家中醫協會的副會長，竟然用文言文來作報告，說話還帶著口音，估計除了他自己之外，場內再無第二人能夠聽懂。
不多時，臺下眾多學生就昏昏欲睡，有人打起了瞌睡，有人掏出手機玩起遊戲，甚至還有不少人偷偷摸摸溜出場外。
接下來的幾名專家，發言也是乏善可陳。
要麼是玄而又玄的理論，要麼是高深晦澀的專有名詞，把人家說得雲裏霧裏，發言者還自以為了不起。
……
越聽下去，葉凡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在他看來，真正的高人，並非故意賣弄才華，佶屈聱牙，而是該像孔夫子那樣，能夠深入淺出地把高深的道理，講得讓普通人也能聽懂，這才是真正的“高明”！
但現在，場內這些所謂的中醫名宿，沒有一人達到那樣的境界。
如果他們為人師長，不過是誤人子弟之輩罷了！
一時間，葉凡感到有些後悔。
像這樣的交流會，對他以及臺下的學生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煎熬，更白白浪費了他們許多寶貴的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場內絕大多數人都快被催眠成功的時候，最後一人終於發言完畢。
“咳咳……”
秦鴻儒輕咳了一聲，轉身望向葉凡，開口道：“葉凡小友，今天機會難得，你也說兩句吧！”
葉凡聞言，微微一愣，沒想到秦鴻儒會讓自己在這種場合下發言。
按照常理，他隨便說幾句客套恭維話，就能糊弄過去了。
但如果那麼做的話，與其他那些暮氣沉沉的老朽有何區別？
身為年輕人，就應該有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輕狂、氣盛！
想到這兒，葉凡的眸中燃燒起一陣熊熊火焰，心中更是升起淩雲壯誌。
他拿起話筒，站了起來，淩厲的目光望向臺下所有人，說出來石破天驚的話：
“恕我直言，剛才諸位的發言，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