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摩度給阿滿說完關于深淵的一些常識,蕭織淼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阿滿狐疑地打量著摩度,“你是主宰?”
摩度下巴一抬,“有問題?”
阿滿嘟噥一句:“看著也不怎么厲害。”
六級懲戒惡鬼深淵雖然在神臨之地算是傳說一樣的存在,但也是有玩家進去也出來過,神無局也有惡鬼深淵的詳細資料,她看過一些。
自然也是知道惡鬼深淵之中有著主宰,在她看來,就是和副本中的最終怪物BOSS差不多的存在。
但看摩度,只是外表上有些怪物的影子,但總體看著還是比較接近人。
摩度不想和小孩計較,他把該說的已經和她說了,不外乎就是深淵一些怪物的分布和攻擊手段還有安全點等。
說得再多,在深淵是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怪物也在不停地變動著,沒有實力該死還是一樣的死。
這個小女孩才進來就被波波瑪格抓來當養分了,要不是塞西亞把她救下來,她早就死了。
他倒是不知道塞西亞還會這么好心,會去救一個這么弱,看著對她沒有絲毫作用,只會拖后腿的人。
估計這個小女孩是在她的那個世界中,和她有點什么關系的人。
摩度不再理會阿滿,變回紅龍重新趴在沙發邊上睡覺。
他現在是在塞西亞手中,她沒有任務,他也懶得費神去做什么事。
他倒要看看,塞西亞能在深淵中翻出什么風浪來。
波波瑪格將他們放了進來,明顯是認識塞西亞的,只是這個女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過去深淵中的幾個主宰都栽在她的手上過。
現在的幾個主宰,除了黎銀,就沒有一個是人晉升上來的。
因為只要有一顆人心,就會被波波瑪格蠱惑。
他可不會覺得她和塞西亞認識,就能對他們發善心,只是暫時沒有動靜而已。
他抬頭看了眼在沙發上睡著了的蕭織淼,此時她身邊縈繞著緋紅魔力,一只手從沙發上垂落下來,上面還有干涸的血跡。
在他看來,她總是非常逞能,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
在他把她帶回城堡困住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這個城堡中有禁魔法陣,她的技能和魔力全都被壓制住了,她硬是要用血咒術突破這個限制,救下這個看著沒有一點用的拖油瓶。
血咒術消耗的就是她的生命力,現在她的身體陷入了虛弱狀態,自動開啟了防御,那些緋紅魔力也在緩慢的修復著她受損的身體。
他往她的邊上挪了挪靠近了些她,將腦袋對著門的位置。
他體內還有她的咒印,詛咒在慢慢恢復,他就越發的依賴著她的咒印,對她的氣息非常的敏感。
一靠近她,她身邊縈繞著的緋紅魔力就往外擴散了些,覆蓋在他身上。
他心中還有些抵觸著她的魔力,但身體卻很誠實地接受著,依賴著。
感受著身體中被控制的咒印,他開始厭惡自己了。
厭惡自己慢慢接受她對自己的這種掌控。
果然是邪神,掌控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強。
室內安靜了下來,只聽見壁爐燃燒的柴火爆出火星子的噼啪聲,還有外面宴會隱隱傳來的嘈雜聲音。
阿滿看蕭織淼和那條紅龍都沉沉睡去,紅龍發出均勻微沉的呼吸聲,讓她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她意外地進入到深淵之中,進來的位置正好是在落星城的外圍廢棄城鎮,和一些玩家被怪物追捕。
好在她的弓箭水平還不錯,平時也跟著神無局訓練,勉強挨過了兩天,也獲得了一點武器道具,解鎖了部分魔力和技能。
但還是被那個叫波波瑪格的女人給抓了回去。
過去無論她去哪里,都有神無局的人跟著,她從來沒有體會到這種九死一生的感覺,幾乎每一刻,她都覺得自己會隨時死去。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受,在方才的大廳中達到頂峰。
現在看著蕭織淼和摩度在溫暖的壁爐前睡覺,她有著不真切的割裂感。
仿佛她之前經歷的就算是一場夢境。
她垂下眼眸,將手掌攤開放在自己面前。
她的手冰涼,還在微微顫抖著。
原來她也有這么害怕的時候。
感受到身上的冰涼和僵硬,她向沙發走去,在蕭織淼身邊坐下。
她一靠近蕭織淼,縈繞在她身邊緩緩流動的緋紅魔力停頓了一瞬,似在試探著來人是敵是友。
兩秒后,緋紅魔力重新流動,將阿滿也裹挾其中。
阿滿伸手攪動了下面前的緋紅魔力,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魔力能實質性地停留這么久。
像是霧氣一樣,但給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被包裹在一個密閉空間之中,如同貓遇到危險躲進了狹小的紙箱子或是某個縫隙中,有種特別的安全感。
被壁爐燃燒著的火焰一烘,她的身體漸漸回溫,緊繃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盯著蕭織淼看了會,往她的身邊靠了靠,拿過散落在地上的抱枕躺靠在沙發扶手邊上閉上眼睛。
進來深淵這幾天,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蕭織淼睡到半夜醒了過來,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進到了房間中來。
只是睜眼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除了她和摩度阿滿,還有其他人的身影。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睡夢中,她感覺到有一道溫涼軟膩的觸感從她的脖子上劃過,像是誰的手指。
她從沙發上抬頭看去,摩度的尾巴壓在她身上,重得要死。
阿滿睡著睡著,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朝她這邊睡來,頭枕到了她的腿上。
她將手放在額頭上,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氣。
現在多了一個阿滿,計劃可能就要稍微麻煩了些。
她要解決拿下的,是深淵中的所有主宰,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阿滿跟在她的身邊,無疑就是別人拿捏她的一個把柄。
阿滿能幫她的能力,大過她要帶著阿滿所花的精力。
該拿她怎么辦才好呢?
她閉著眼睛想了會,將摩度壓在她身上的尾巴丟下去,摩度吭哧了聲,半睜著眼睛看向她。
蕭織淼坐起身來,動作輕緩地抬起阿滿的腦袋,將她挪開,而后從沙發上下來,在房間中來回逛著。
摩度閉了會眼睛,耳朵聽到她發出細微的動靜,甩了甩尾巴,又睜開眼睛。
他坐起身來,看著蕭織淼在房間中翻找著什么,變回人形,問她道:“你在找什么?”
蕭織淼:“找紙筆。”
她書桌旁邊的柜子,翻找出一疊粗糙的草紙來。
書桌上有墨水和羽毛筆,她拿著這一套工具走到壁爐前的茶幾邊上坐下,攤開草紙,拿著羽毛筆沾了沾墨水,盯著草紙看了會,落筆開始畫咒印。
畫了兩張,她將羽毛筆放下,把畫好的咒印揉成一團丟到了壁爐之中。
摩度看那只是她用普通紙張墨水畫的咒印,在丟入火焰中燃燒的那一刻,壁爐發出“噗!”的一聲,火焰立即變得緋紅,燃燒得更旺了,不過兩秒,就又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她的咒印已經強到,即便是隨手畫的草稿,也有魔力作用了。
又接連畫了幾張,蕭織淼都不太滿意,將咒印揉成團丟到火焰之中。
她一轉頭,就看到摩度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盯著他看了會,把摩度看得都有些不自在起來,撇開目光躲開了她。
蕭織淼忽地放下筆,猛地湊到他面前,“小毒龍,拔你幾片鱗片給我。”
摩度被她突然湊到來的動作逼得往后仰去,一只手撐在后面,一只手下意識地去推她的肩膀。
“你要我的鱗片做什么?”
“有用。”
摩度拒絕,“不要,拔鱗片很痛的。”
蕭織淼道:“不會痛的,我給你治療。”
摩度嫌棄,“就你那治療術,治自己都治不了,我拔龍鱗的傷和其他傷口可不一樣。”
蕭織淼眼睛微微一瞇,“要么你自己拔,要么我來。”
摩度緊抿著唇看著她,心口憋著一口氣,怎么這個小女巫什么都想要他的!
“不行!”他強硬拒絕。
他剛說完,身體就不可控地變回了紅龍。
他不滿地低吼了聲,尾巴在地面甩得啪啪作響,將還在睡夢中的阿滿吵醒。
阿滿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滿臉的防備。
在看清身邊的環境和人之后,她松了口氣,坐回了沙發上。
“你們在做什么?”她看著蕭織淼蹲在那條紅龍身前,手中拿著一把匕首。
蕭織淼:“拔龍鱗。”
摩度想躲開蕭織淼靠近他身體的匕首,但意識被蕭織淼控制著,身體只能停在原地。
蕭織淼拿著匕首劃過他的腹部,似在挑選著哪一片鱗片才是最好的。
匕首在鱗片上滑動發出刺耳的聲音來,聽得摩度都幻痛了起來。
最終,匕首尖端停在了他腹部某個部位,那里有兩片松動的鱗片,是之前他帶著她過無色海時,被守門人射中的地方。
現在他腹部這一塊還是禿的,龍鱗還沒有長出來。
在渡無色海時,蕭織淼就發現他的龍鱗非常堅硬。
那守門人的箭矢強度能直接穿透山石,但他卻扛了差不多十箭。
這么堅硬的龍鱗,不利用起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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