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幼寧回答,謝璟站起身大步走出去。
姜幼寧聽見飯菜餓的更厲害了,接著就痛感襲來,渾身都疼,她動了一下身子,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嘶!好疼!”
謝璟剛進來就聽見她喊疼,大步走過來,“怎么了?”
姜幼寧疼的不敢動,這會看謝璟清晰了不少,她嗓音有些沙啞,“身上好疼。”
謝璟之前見過她身上的傷,青紫一片,是被摔導致的。
“你別動。”
姜幼寧也不想動,只是躺著后脊背疼。
“躺著不動也疼。”
謝璟瞧著她委屈巴巴的模樣,若是這些疼他代替她就好了,他不怕疼。
“過兩日會好些。”謝璟說著取來軟枕,他彎著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
姜幼寧疼得眉頭緊皺,“疼。”
謝璟手上的力道已經很輕很輕了,見她還是疼,他的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不過有句話,長痛不如短痛。
謝璟手腳利落的拿著軟枕放在她的背后,然后緩緩把她放在軟枕上。
等放好后,他望向姜幼寧,“感覺如何?”
姜幼寧從疼痛中擠出一抹笑容:“軟枕比床舒服。”
春桃端著晚飯走進來,看見床上的姜幼寧,心疼的不行。
早在姜幼寧回來,春桃就備了晚飯。
姜幼寧遠遠的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餓的不行,也饞的不行。
“我要吃飯。”若不是身上疼,她早就忍不住爬起來。
春桃把飯菜端到床邊,“夫人,奴婢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還有四喜丸子。”
姜幼寧一聽紅燒肉和四喜丸子,兩眼放光,連身上的痛感都減輕了一些。
謝璟看著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他走過來。
春桃見將軍過來了,便退到一旁。
謝璟端起飯碗,夾了一些她愛吃的菜,然后在床邊坐下來,把飯碗遞到她面前。
“吃吧。”
姜幼寧把飯碗接過來,一手拿著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便吃起來。
謝璟瞧見她狼吞虎咽的模樣,提醒道:“吃慢點,小心噎著。”
姜幼寧抽空回來一句,“太餓了。”
在白林寺時,她就沒吃幾口齋飯,現在都幾點了?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
謝璟沉聲道:“那也慢點吃。”
“嗯嗯,我知道了。”姜幼寧口頭上答應,可吃飯的速度一點也沒慢下來。
等吃了半飽后,她才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謝璟坐在一旁看著,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其實也還好,至少能吃。
姜幼寧連吃了三碗飯,就沒再吃了,餓狠了,這會胃口沒那么大。
春桃把殘羹剩飯收拾后退出去。
謝璟問:“要喝水嗎?”
姜幼寧吃飽飯才發現嗓子渴的厲害,“喝,快渴死了。”
謝璟轉身來到桌前提起茶壺,倒了溫熱水回都床邊,把茶盞遞到她面前,“喝慢點。”
姜幼寧點點頭,結果茶盞遞到唇邊抿了一口,發現不燙,這才多喝幾口,解了口渴。
等喝完后,謝璟把茶盞放回桌子上。
姜幼寧這才有時間打量著謝璟,他身穿蒼藍色窄袖錦袍,與今日走之前穿的一樣。
剛才一睜眼就看見他坐在床邊,不會是一直守著她?
緊閉守著照顧她,也應該讓春桃來,哪能讓他一個大將軍來?
謝璟回到床邊,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他道:“睡吧。”
姜幼寧點點頭,她現在的確很困,若不是肚子餓,她恐怕要睡個昏天暗地。
謝璟彎腰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疼她,他抽走軟枕,再姜她緩緩放下來。
姜幼寧剛才都被饑餓感占據,這會近距離接觸,看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
有些難為他堂堂大將軍。
等躺平后,姜幼寧看見謝璟早在床邊上,一副想給她守夜的架勢。
“將軍,你不睡覺啊?”
謝璟提她掖好被子,道:“你睡你的。”
姜幼寧有些不好意思讓他一個大將軍來日夜守著她,而且他說男子,還很不方便。
“將軍打算守夜嗎?”
謝璟“嗯”了一聲。
姜幼寧道:“讓春桃守著吧,將軍白日里那么忙,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謝璟抬起頭望向姜幼寧,“你覺得春桃能抱動你?”
姜幼寧一時語塞,春桃確實飽不動她,謝璟力氣大,可很輕松的把她抱起來,還能減少痛感。
“那麻煩將軍了。”
謝璟道:“你是我妻子,照顧你應該的。”
姜幼寧聞言怔了好一會,看著謝璟一臉認真的模樣,不對,他那張臉,一直都很認真。
說這么認真做什么?
她笑了笑,“將軍,可真負責。”
謝璟道:“應該的。”
姜幼寧:“……”
姜幼寧這會確實累極了,她閉上眼睛后,幾乎秒睡。
謝璟坐在床邊,借著昏暗的燭火,瞧著已經熟睡的人,知道她怕冷,又伸手給她掖被角。
直到把她裹的很嚴實,這才罷手。
五更天的時候,姜幼寧閉著眼睛開始悶哼,“好難受……都走開……”
謝璟只是瞇了一會,聽見悶哼聲立馬睜開眼睛望向姜幼寧,只見她眉頭緊皺,他湊近后,就聽見她說:“我殺人了……”
謝璟眸色一頓,他確實有些好奇,她一個嬌弱的女人,是怎么從那群劫匪逃出來的?
看見她受驚嚇的模樣,怕是不止是因為殺了人。
姜幼寧緊緊皺著眉頭,“好難受,好冷……”
謝璟聞言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發現她額頭很燙,“這是發燒了。”
天寒地凍的,那就穿那么點衣服,不感染風寒才怪。
“我去找溫羨余。”
謝璟說完起身大步走出去。
溫羨余此刻睡的正沉,門被人用力踢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嚇的他從床上彈跳起來,望向門口,“誰?”
謝璟道:“阿寧發燒了,你去給她看看。”
溫羨余聽見謝璟的聲音,剛松了一口氣又提起來,“我這就去。”
“快些。”謝璟扔下兩個字便大步走出去。
溫羨余急忙從溫暖的被窩里出來,以最快的速度穿衣,穿戴完畢后,提著藥箱快步走出去。
謝璟這脾氣真是越發的暴躁了。
謝璟回來后,就聽見她一直喊難受,不要,走開的話。
溫羨余進來時也聽見了,姜幼寧這次被嚇的不輕。
他坐在床邊,拿起姜幼寧的手,給她把脈。
謝璟站在一旁,目光一直盯著姜幼寧看,看見她這副模樣,很是心疼。
溫羨余收回手,謝璟追問:“她怎么樣?”
溫羨余道:“將軍,夫人這是感染了風寒加上驚嚇過度導致的高熱,我去開退燒的藥方。”
謝璟道:“那還不快去?”
“我這就去。”溫羨余急忙提著藥箱走出去。
謝璟看著她難受的模樣,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由得緊皺眉頭。
“走開……”
謝璟聽見姜幼寧到悶悶的喊聲,他抓住她的手,道:“已經沒事了,這里是將軍府,沒人敢來。”
謝璟的話有振奮人心的作用,同樣也有那夫人的作用。
姜幼寧迷迷糊糊中聽見后,果然好了一些。
不過還是會喊難受。
熬藥不是一會到功夫,謝璟急到不行。
等溫羨余把藥端來后,謝璟還是說了一句,“怎么這么慢?”
說話間,接走他手里的藥。
溫羨余:“……”他已經用力最快的速度。
謝璟把藥遞到嘴邊吹了吹,直到不燙,這才遞到姜幼寧的嘴邊,只見她閉著眼睛胡亂的搖著頭。
他道:“這是退燒藥,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可姜幼寧哪里聽的進去,她只是聞到了苦味,本能躲開。
謝璟見她還是不可能喝藥,干脆捏著她的下顎,把嘴捏開,然后把藥灌進去。
溫羨余在一旁瞧著都覺得謝璟太粗魯了,怎么能這樣喂藥?
藥為了一半,灑了一半,總算喝進去了。
剛喂完,姜幼寧開始劇烈咳嗽,把剛才半碗藥全吐了出來。
溫羨余瞧見了,忍不住提醒:“將軍,藥苦,不能強行喂藥。”
謝璟想到春桃說過的話,強行喂就會吐。
他抬起頭望向溫羨余;“還有藥嗎?”
“有,我這就去端來。”溫羨余快步走出去。
等進來時,手里多了一碗藥。
謝璟拿著藥,這次學乖了,沒有強喂。
他先是誘哄,“阿寧,你把藥喝了,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宮里的糕點我也給你取來。”
溫羨余聽了,這也行?
謝璟嘗試著喂藥,這次,姜幼寧抗拒的不明顯,喝了半碗,后面再也不喝了,大概是太苦了。
溫羨余去來一杯溫熱水遞給謝璟,“將軍,藥太苦,用溫熱水喝一遍會好些。”
謝璟端著茶盞,遞到她嘴邊,怕她吐了,他道:“這是白開水。”
等喂的時候,姜幼寧并沒有吐出來。
等喂完后,謝璟問:“大概什么時候退燒?”
溫羨余道:“半個時辰內。”
謝璟皺了皺眉頭,“這么久?”
溫羨余汗顏,以前也沒聽你說這么久啊?
“將軍,半個時辰內,只是大概時辰,也有可能一盞茶的功夫的。”
謝璟點點頭,“你退下吧。”
溫羨余臨走前,帶走了藥碗。
等人走了,謝璟起身給她掖被角,感染風寒熱出汗會好些。
姜幼寧一直喊著冷,他走到衣櫥前,打開衣櫥,從里面又取出一床被褥蓋在她身上。
這床被褥比較軟,也不厚重,蓋著也并不難受。
天亮的時候,一直喊冷的姜幼寧,有踢被子的現象,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發現燒退了。
他松了一口氣,把多余的被褥抱走。
姜幼寧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她睜開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剛退燒沒多久的她,正是虛弱的時候。
過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見正在收拾的春桃,她喊了一聲,“春桃。”
春桃聞言立馬跑過來,看見她醒來,露出驚喜之色。
“姑娘,你可算醒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姜幼寧感知了一下道:“全身都疼。”
春桃道:“姑娘身上都是摔傷,肯定會疼的,溫大夫說,過幾日就好了,姑娘暫且再忍一忍。”
姜幼寧自然知道過幾日就好了,只是她要疼幾日才會好。
春桃又道:“姑娘,將軍昨晚照顧了你一宿呢,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將軍待姑娘可真好。”
姜幼寧想到昨晚,雖然發燒意識不清醒,也意識到將軍在耳邊說話。
“將軍他人呢?”
春桃道:“將軍剛走沒一會,奴婢也不知道將軍去那里了。”
“哦。”姜幼寧盯著著床頂看了一會,像是想到什么,又望向春桃,“我餓了。”
春桃笑著道:“奴婢正想問姑娘呢,奴婢這就去準備。”
姜幼寧躺在床上,所以意識回籠,身上的疼痛感無法忽視,“從馬上摔下來真的好疼,等傷好了,一定學會騎馬,不然也不會剎不住馬,才想著跳馬。”
此時皇宮,御書房內。
大年初四,蕭昀還在加班。
謝璟來到時候,他還有些驚訝。
“謝璟,你這么來了?”
謝璟上前行禮,“給皇上請安,微臣此次進宮,是想和皇上討要一些宮廷糕點。”
蕭昀聞言有些稀奇,他笑著道:“謝璟,這次也是因為你夫人?”
上次突然跑來索要馬車,他還覺得有些驚訝,第二次來要糕點,他也驚訝很久。
謝璟什么樣性子人,他可是知道的,賞給他無用的東西,他都不會要。
但是汗血寶馬,他毫不猶豫的要了。
謝璟道:“阿寧昨天遭遇了劫匪,今天有發了高燒,所以想要一些糕點。”
蕭昀聞言眸色一緊,“這是怎么回事?天子腳下怎么會遇見劫匪?”
謝璟道:“微臣也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抓到拿下劫匪了。”
蕭昀眉頭緊皺,“糕點孤讓人備下,孤與你一起去,孤道要看看,什么樣狂徒敢天子腳下犯事。”
李公公很快備好糕點,跟著謝璟與蕭昀一同出宮。
姜幼寧吃飽喝足躺在床上,回想昨天發生的事,就會渾身冒冷汗。
劫匪太過惡心猥瑣。
殺劫匪的時候,血濺了她一臉。
即便現在擦拭干凈了,還能感覺臉頰上殘留著血的溫熱,以及血腥味。
當時因為害怕根本就顧不上自己殺人的事實,現在想來還是害怕。
春桃看見皇帝和將軍走進來,她急忙下跪行禮,“皇上萬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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