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
陳卓昨天說開心了，把小鬼頭給忘了，他答應過小鬼頭到了妖界一定喊她出來，小鬼頭不會生氣吧。
現在大白天的，小鬼頭也出不來啊。
澹臺明月看穿了陳卓的想法：“妖界靈氣充沛，陽光中蘊含著靈氣，可以很大程度上縮減陽氣的灼燒，事宜魂魄滋養。”
陳卓眨著眼睛。
黃鼠狼翻譯：“可以把小鬼頭和阿言叫出來了。”
“白天也可以嗎？”陳卓遲疑的指指天上的太陽。
澹臺明月點點頭。
“小鬼頭，斜眼兒，大貓兒，你們快出來。”陳卓喊道。
三縷黑氣從陳卓體內飄出。
“卓大哥，你到妖界啦，哎呀，怎么是白天。”
小鬼頭面對太陽，下意識的躲避。
千年虎魂迷茫的看著菜園里的一只只巨大的螞蟻，在這些螞蟻的襯托下，它都變小了很多。
阿言短暫慌張后，發現了周圍的靈氣，她伸出手，汲取著周遭的靈氣，匯集成一滴靈液。
“這個？是真正的靈液嗎？”阿言驚訝大叫。
陳卓大臉貼上去，伸出手，大拇指與食指一捏：“這是啥東西，跟洗衣球一樣。”
阿言道：“這個是純正的靈液，可以滋補萬物。”
陳卓不懂裝懂點點頭。
“簡單來說，植物和人一樣，也是需要成長突破的，人修煉到一定地步，就到了瓶頸，需要某種外物助力修行，植物也一樣，我培育的那些植物，都已經達到了終點，有了靈液，就可以繼續培育了。”阿言是真的開心。
馮寶想起昨天去到的猩紅之地：“靈氣太充裕了，會引發植物變異，昨天我們就碰到過變異的植物，可以攻擊人。”
阿言不屑的擺擺手：“那是沒有人為干預的職務，你要是用野路子修煉，也能修歪，就像邪教徒一樣，人為干預的植物就不一樣了。”阿言環顧周圍的植被：“哇，這里好多不認識的植物，那株黑色果子的植物是什么。”
這里仿佛是阿言的主場，她不再是那個怯懦膽小的女鬼，恨不得撲到所謂的菜地里去。
小鬼頭拽拽陳卓的袖子：“卓大哥，這里的螞蟻怎么這么大。”
陳卓這才想起這里是人家螞蟻村的地盤。
陳卓對名為阿土的螞蟻道：“阿土兄弟，他們都是卓大哥的小弟，尤其是她，斜眼兒，她最會種地了，她沒有種不活的東西。”
阿土觸角微動：“原來你們宇宙也有種田高手，我非常歡迎會種田的行者。”
陳卓在阿土的引領下，在菜地里逛著。
阿言在一旁歡呼雀躍的評價。
“這個應該是大白菜的祖宗，葉子這么大，都能當被子蓋了。”
“這是小麥吧，長勢不錯，只是沒有培育過，一株小麥就長一兩個粒。”
“這是什么菜，好像一只趴在地上睡覺的豬。”
陳卓也是第一次見那么大的菜，長的只能用枝繁葉茂來形容。
越往里深入，就越像是進入了深山老林，但地上卻沒有長雜草，被辛勤的螞蟻們打理的很好。
一路走來，隨處可見忙碌的螞蟻們。
正在陳卓玩的盡興時。
一股強風襲來，將他直接吹了個屁股蹲。
嘰嘰~喳喳~
前方傳來鳥叫聲。
“是麻雀，麻雀又來襲擊菜園了。”阿土大叫，轉頭對陳卓道：“行者，你們先躲起來，我要去看看。”
躲？
是在侮辱卓大哥嗎？
陳卓從地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
“卓大哥也一起去看看，萬一碰上大怪獸，你們小小螞蟻打不過，卓大哥還能幫忙。”
阿土倒是不客氣：“那行者快隨我來。”
朝著鳥叫聲音前行，鳥叫聲雖大，距離卻不近。
陳卓等人跟著阿土跑了好半天，才趕到事發地。
事發地已經一片狼藉，菜葉根莖斷了一地。
罪魁禍首的那只麻雀，像一架飛機一樣大，在天上飛，還在不斷的朝著菜地啄。
【妖界麻雀，八階中期妖靈。】
仔細看去，還能看到麻雀身上趴著幾只螞蟻，在撕咬麻雀的皮肉。
麻雀吃痛，毀壞菜地的力道就越大。
澹臺明月見到這一幕，有點不可思議，八九階的實力，以如此樸素的方式戰斗？
帶陳卓來的阿土，加入了驅趕麻雀的隊伍，瞅準麻雀低飛，快速爬行到一顆植物上，順著麻雀刮過植物的腳，順利爬上麻雀的身體。
似是身上的螞蟻多了，麻雀感覺到了疼痛，叫聲密集起來，撲閃翅膀的幅度變大，幾只螞蟻從麻雀身上掉下來。
掉下來的螞蟻，穩穩落地，再次加入戰斗。
麻雀很快被咬的煩躁了，扭頭啄起身上的一只螞蟻。
陳卓清楚的看到一只螞蟻消失在了麻雀嘴里。
之后的第二只螞蟻，第三只螞蟻，進了麻雀的肚子，還有螞蟻的殘肢從空中掉落。
黃鼠狼等人也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即便看著同伴被蠶食，但螞蟻們還是前赴后繼的加入戰斗，似乎在他們眼中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明明它們昨天還在聽陳卓的故事，再和其他螞蟻一樣拍打著觸角，傳遞心中的喜悅。
陳卓目光盯著剛剛和他介紹菜園的阿土，它正在麻雀的胸前撕咬著麻雀的皮肉，經過麻雀的幾番折騰，它死咬著不撒口，終于惹怒了麻雀，要朝它下手了。
“阿土，快跑。”
陳卓大叫一聲，麻雀的喙已經將阿土啄起。
阿土露在外面的腦袋，看到下面上的陳卓，觸角碰撞了一下，頭就掉了下來。
陳卓大嘴一撇，眼淚飆出眼眶，朝著阿土的頭跑去。
“阿土，阿土。”
剛才還有說有笑的阿土，此時此刻，只剩了一顆頭。
螞蟻頭身分離，還能殘活一段時間。
“卓大哥，我不能帶你逛螞蟻村的菜園了，但是我的朋友可以帶你逛。”
陳卓淚珠子狂飆，想去摸阿土，但看到吐脖子下的血肉，不知道怎么下手：“阿土，你要死了嗎？”
“這是我們所有螞蟻的宿命，死在保衛菜園上，我很高興。”
陳卓抹掉眼淚，更多的眼淚掉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你別死，卓大哥不讓你死。”
阿土眼神灰敗下去，再沒了生機。
陳卓看著阿土的頭：“阿土，你說話啊，阿土你別死。”
再也沒有了反饋。
陳卓叫嚷了許久，最終放棄了。
“阿土，下輩子當卓大哥的親生兄弟。”
澹臺明月站在一旁，抬頭看了一眼陳卓，其實她想說，妖界是沒有來生的，他們剝離了人鬼兩界，便不在輪回范圍里。
算了，給他留點念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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