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問松,被鬼醫離去的悲痛籠罩,哪有心情幫他們。
“你們另找人吧,堪輿術數又不是什么難的,只要好好學的,都不在話下。”
蒲蘭彬被噎了一口,“黑風山能屹立這么多年不倒,毒瘴倒還是其次,主要靠的就是這些機關陣法,想必當初設置機關的人,是不出世的高人!這樣的人弄出來的東西,哪里是隨隨便便拉個人來,就能破解的,非得是您這樣的謫仙,才能輕松破解。”
問松還是不愿意,他現在一心想去鬼醫的墳頭撒尿,再對著土里的鬼醫一通大罵。
“你們這兩個后生怎么回事,都知道我是修道之人了,你們見過哪個悟道的高人,會去理這種凡塵俗事的?攻得下來是你們的本事,攻不下來,便是老天爺的天意,沒必要為了功名利祿這般執著。”
被問松這么一通罵,秦鵬也不生氣,耐心解釋道,“居士,鵬雖為朝廷效力,倒也不見得就是您口中這種貪圖功利之人,我之所以這么著急,想要攻下黑風山,不僅僅是為了給朝廷效力,還有些私心,是因為我家三弟妹被山匪擄到了山頭,至今沒有音訊。”
問松怔住,“你三弟妹……錦丫頭?”
“正是。”
問松頓時不淡定了。
錦丫頭可是老東西留下的唯一一根獨苗苗,竟然被山匪擄到山頭上去了?
這些山匪,是熊心豹子膽了?
他當即就決定留下幫忙。
問松在堪輿界,就跟鬼醫在杏林界一般,是一代宗師般的存在。
有他在,秦鵬信心大增!
但礙于第一次的慘痛經歷,他實在不敢再帶士兵一同進去了。
本來準備就他帶著問松兩人進去,沒想到之前跟著進去還活著的那六個士兵,全部都主動來請愿,他們還要跟隨同行。
秦鵬嘴唇張了張,“你們……”
如果真要帶人,從秦鵬的角度,他寧愿重新選人,也不想再帶這幾人了。
第一次,他們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
可是他們卻道,“校尉,我們與從州郡集結來的官兵不同,我們是跟著您,在西疆戰場上浴血殺敵過的,我們的身手、反應、承受能力,都比他們強些,更何況,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也不會那么慌亂。第一次,我們沒有表現好,沒有完美地完成任務,還因此損失了四個弟兄,這一次,我們定不負眾望,隨校尉把任務完美執行,也算是告慰那四個弟兄的亡魂!”
秦鵬熱淚盈眶又熱血沸騰!
“好!兄弟們,跟著我,這一次,我必不讓你們少一根毫毛,全都要全須全尾地跟我一起回來!”
提前喝了清瘴解毒的湯藥,一行人便出發了。
有了問松的指點,這一次,他們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探出一條順暢的上山之道。
打通了這條道路,秦鵬見好就收,立即帶人撤退。
他的作戰方針已經確定——
黑風山有兩萬號匪賊,雖然不見得有他手里的官兵訓練有素,但是這些人常年盤踞在此,要么就是山上與豺狼虎豹作斗,要么就是下山打砸搶殺,全都兇殘強悍,兼之熟悉地形,想攻山,以兩萬敵兩萬,肯定是不夠的。
所以,秦鵬決定,擒賊先擒王。
就取這一條道,帶著大批精銳一舉殺到寨子心臟位置。
奪下了寨子,山匪們便如一盤散沙,再也凝聚不到一起來。
屆時再一一攻破,費不了大功夫。
黑風寨。
“大當家,他們又上來了一趟。這次竟然差點都進到寨子來了,我們都準備來一個砍一個了,他們又下山了。”
“窮寇莫追。想必那秦鵬,是破了懸魂梯的法門,取巧上來了。不足為道,反而更好玩了。這下,他說不定要以為自己很厲害,已經掌握了黑風山的漏洞。待他舉兵上來,我會狠狠地教他做人。”
整個黑風寨,確實沒有人擔心秦鵬能攻上來。
黑風山的機關,可不止一道懸魂梯。
準確的說,懸魂梯,在黑風山,都算是很低級的機關。
還有更多玄妙攝魂、迷人心智的堪輿機關,都是已經失傳的堪輿機關術。
沒有地圖,只怕連段天涯自己都寸步難行。
“命各寨子打著點兒緊,雖然不怕他們,但還是要把每個山口守起來,一只蒼蠅都不許飛進來。”
“是,大當家的!”
比起段天涯的簡單、粗暴、強悍,秦鵬到底是在戰場上歷練過的。
他更懂得玩心理戰術。
他知道他們兩次上山,山頭上的人,很有可能是盡收眼底的。
所以他沒有急著進攻。
這就像一場戰役,重在打贏,不在乎遲一天早一天的。
他命大軍在山下,每日好吃好喝,養精蓄銳。
足足等了三天,山下都沒有任何動靜,段天涯果然有些沉不住氣了。
“杜衡,派個探子下去打探打探,看看他們在搞什么鬼?為什么這么多天都沒有攻上來?在打什么算盤呢?”
杜衡拱手,“是,大當家的。”
探子是半夜下山的。
秦鵬幾乎跟他同時發動了攻擊。
探子都沒來得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就被活捉了。
秦鵬帶著將士們,全都是夜行衣,輕裝上陣,一路輕車熟路,不過兩個時辰就殺到了山頂。
頂上有山匪守衛,見到突然殺出的官兵,都亂了陣腳。
“大當家,大當家,不好啦!官兵殺上來了!”
段天涯披上斗褂,將圓月刀掛到腰間,“殺!”
出來后,看到滿山頭的官兵,卻也是吃了一驚。
隨眼一看,山頭上的官兵,起碼有上千。
怎么會這樣?
懸魂梯那條道,最多也就能容納一個人行走。
不可能同時上得來這么多人!
可是這么多的官兵,烏壓壓地在山頭上喊打喊殺。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還取了別的道!
別的道……就不是懸魂梯了,每條道都有不一樣的機關。
他們怎么可能把其他機關也破了?!
這時候的段天涯,說不慌是假的。
他固若金湯的山寨,被人撕開了口子,還不止一道!
相當于臥榻之側,有人酣睡。
他怎么能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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