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六十三 解救
  韓大膽兒閃身避開身后之人的襲擊,回身便刺出一刀,誰知刀尖將要扎到那人眼睛的時候,卻看清身后之人,竟是早前被三陽教擄走的“花四兒”!

  韓大膽兒急忙撤手,收回刀刃。誰知,花四兒卻掄起手中單刀,再次朝著韓大膽兒砍來。

  韓大膽兒躲開刀鋒,沖著花四兒大聲喊喝,但花四兒卻跟沒聽見賽的,掄著刀不斷向韓大膽兒劈砍。韓大膽兒見花四兒糾纏不休,看準他手中刀刃,一短刀就砍了過去。

  紅纓刀乃是鑌鐵打造,別看短小,卻是一把吹毛利刃。兵刃相交,只聽“鏘”的一聲脆響,紅纓刀毫發無損,花四兒手中的單刀,卻已被齊根砍斷。

  花四兒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繼續舉著刀柄,朝著韓大膽兒亂砍亂揮。

  這時牢籠中的齉鼻兒喊道:

  “韓頭兒!花四兒被他們下了藥,現在分不清誰是誰!”

  韓大膽兒也早就瞧出花四兒不妥,于是施展擒拿手段,將花四兒手腕拿住,順勢向上提起,然后身子一繞已到了花四兒背后,將花四兒整個人摁在地上。

  花四兒依舊面無表情,好像不痛不癢,只是拼命掙扎,力氣大得異乎尋常,但憑著韓大膽兒身手氣力,花四兒那小體格兒,想要掙脫簡直就是蚍蜉撼樹。

  韓大膽兒摁著花四兒,四下張望,想找點涼水,把他激醒。但石室中沒有水桶水缸,哪來的涼水。

  正這工夫,忽聽“喀嚓”一聲輕響,緊接著花四兒竟然掙脫了韓大膽兒壓制,身子前竄,滾到角落里,一骨碌爬起身來。只是他單臂下垂,在身側來回晃蕩,想不到他為了脫身,竟然將肩關節掙脫了臼。

  花四兒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嘴角流下涔涔白沫,嗓子里發出一聲低吼,再次朝著韓大膽兒撲來。

  韓大膽兒知道他現在心智不清,又不能施展重手法將他擊斃,只能以身法在他身邊游走,瞅準機會,再次將他擒拿。沒幾下,花四兒果然又被韓大膽兒撂倒。

  此時花四兒就跟發了狂賽的,張嘴就朝著韓大膽兒身上咬去。韓大膽兒反手一巴掌,打得花四兒一陣眩暈,但很快,又張開大嘴拼命朝著他撕咬。

  韓大膽兒壓著花四兒,百忙中朝齉鼻兒道:

  “找點涼水!快!”

  齉鼻兒被關在牢籠里,鐵籠上著大鎖,囚室內哪來的涼水,也是急得手足無措。

  韓大膽兒這時聞到,石室內有一股腥臊臭味兒,趕緊對齉鼻兒喊道:

  “把尿桶推過來!”

  齉鼻兒聞言,趕緊把牢籠內,墻角的尿桶,搬到籠門邊。可鐵牢籠上著鎖,打不開,尿桶搬不出去。韓大膽兒趕緊把手中紅纓刀擲了過去。

  刀刃鋒利異常,插進牢門邊墻壁,直沒至柄。齉鼻兒廢了吃奶的力氣,才從墻上拔出短刀,朝著門上大鎖砍去。

  刀鋒雖利,但在齉鼻兒手上,也僅能砍掉一些鐵屑碎渣,憑他的力氣根本砍不斷鐵鎖。

  韓大膽兒見他費了半天勁,只是濺起一些火星,心中焦急,順手便將花四兒扔了出去。這下他只用了兩成力道,花四兒撞在墻上,摔落在地,又再爬起身來,向韓大膽兒撲來。

  韓大膽兒將花四兒扔出去,一個箭步來到牢籠門前,奪過齉鼻兒手中短刀,朝著鐵鎖,一刀砍下,鐵鎖瞬間應聲而斷。他搬起門口尿桶的同時,花四兒也撲倒了。

  韓大膽單掌探出,揪住花四兒衣領,向下一扯,便將花四兒整個兒人拽倒。他身子向下,腦袋直接扎進尿桶里,不停掙扎撲騰,從尿桶里濺出不少尿水,掃了滿地!

  說來奇怪,這花四兒被尿水一浸,不多時,竟然緩過神來,腦袋在尿桶中,吱哩哇啦地亂叫,一張嘴連吞進口尿水。

  韓大膽兒趕忙把他拽起來,扔在一邊。花四兒連聲咳嗦,口鼻中不斷噴出臟水!緩了老半天才清醒過來,看見韓大膽兒躲得老遠,一臉厭棄,不明所以開口就問:

  “韓頭兒!你沒死?太好了!哎我怎么在這?哎呦……哎呦哎呦!我胳膊折了?”

  說著伸左手,去托著晃來晃去的右臂,齜牙咧嘴地叫喚!

  韓大膽兒喝道:

  “小聲點!別驚動了賊人!你胳膊沒折,就是掉環兒了,我給你接上!”

  他嘴里說著,腳下可沒動勁兒。臉上卻顯出點惡心厭棄的神情。

  花四兒托著胳膊,往前送,等著韓大膽兒給他接駁,卻見韓大膽兒站著不動,臉上神情古怪。他身后牢籠里的男女老少,還有走出籠門的齉鼻兒,都是一樣神情。

  花四兒再看自己身上,一身精濕,還帶著一股子騷臭。

  這時齉鼻兒捂著鼻子道:

  “得虧這桶尿,要不你還醒不過來呢!”

  花四兒再看邊上翻倒的尿桶,瞬間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當時心中一陣惡心,哇哇的嘔吐不止。

  一邊吐一邊罵齉鼻兒:

  “我尼瑪倒了血霉了,為了救你,遭這個罪,嘔……嘔……你尼瑪……下輩子當牛做馬也得報答我……嘔嘔……”

  花四兒連隔夜飯都吐干凈了,吐得頭暈腳軟,還忘不了罵街。他不敢罵韓大膽兒,就只能開口罵齉鼻兒,罵三陽教。

  齉鼻兒本來見到韓大膽兒,心知自己脫困有望,但終究身陷敵巢,心里依舊十分緊張,可花四兒喝尿這一幕,引得他不由得發笑,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歡樂。

  要說花四兒被三陽教的人下藥,為什么能被尿給灌醒呢!其實他不是被灌醒的,而是被熏醒的!

  韓大膽兒剛才找不到涼水,但聞見一股子尿騷味兒,心知這牢籠中關押的人數眾多,肯定有個尿桶之類的東西。

  他念過洋書,學過西方科學,知道人尿中含有大量的氨,而氨的氣味兒異常刺激,有時候能讓處于迷亂狀態的人恢復清醒,所以就放手一試,不料竟然真的有效。

  韓大膽兒幫花四兒接上胳膊,又問清了他被擄的情況。

  原來花四兒被擄走之后,押到這里,然后被強行灌下一碗藥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齉鼻兒則說,他之前自己來這探查消息,結果意外被俘,也被灌過這種藥劑。這藥勁兒一兩天之后就會逐漸消散,人也會恢復清醒。

  這三陽教在此地建立據點,做著販賣人口的勾當,而且還販運煙土,也就是鴉片。不光如此,三陽教中還有些專門研究藥劑的人,他們將鴉片中某些特殊物質提煉,再加上致幻類鹿花毒菌,制成某種精神控制類藥物,再配合洗腦催眠,就能控制教眾,發展出更多能甘心為三陽教殉教,死士信徒。

  但看樣子,他們的研究還沒成功,這種藥劑的藥力最多保持一兩天,而且遇到一些刺激性的氣味兒或是液體,就很可能會失效,至少人尿就能解其藥性。

  韓大膽兒帶著,齉鼻兒、花四兒和被關押的大人孩子,進來的地方原路離開。韓大膽兒看過墻上的圖,避開了所有迷惑人的陷阱。不多時,終于走出了九道彎兒這片胡同。

  他讓花四兒齉鼻兒趕緊去總廳,找值班的警察報案,通知梅本事,帶隊來清剿三陽教,又把剛才從圖上得知的,進來最快的路徑告訴倆人。讓他們趕緊去一刻不能耽擱,然后自己轉身又回到三陽教的壇口據點。

  這次看了九道彎兒的總圖,韓大膽兒選擇從正門而入。

  您可能會問,這不是三陽教秘密據點么,怎么會有正門。其實所謂的正門就是胡同外圍那兩間糧食店。

  三陽教早先買下兩間糧食店,因為糧食店緊挨著赤龍河,能順水直通衛津河,最遠能到黑龍潭。能夠方便他們運輸販賣的人口和煙土。而且兩間糧食店后面有糧倉,地方很大,能存放不少貨物。

  還有個原因,三陽教之所以在這里建立據點,就是因為教中也有精通風水術數的高人。那人看出此地是按照九宮八卦所建。

  按照原本的格局,雖然這片胡同有七八個出口,但只有按照九宮飛星的原則,從一宮而入,反復轉折,最后才能從九宮的位置而出。但后來胡同格局被破,失去了迷宮的設置。

  三陽暗中買下不少此地院落。想要重新修墻布置,回復原來九道彎兒的迷魂陣。可他們的本事比起劉天一老爺子,則遠遠不如。根本無法回復九道彎兒陣法,而且他們也不敢明面上大興土木,招來他人懷疑。

  三陽教改不回原本的九宮八卦格局,只能找了個,會畫立體畫的人,在此地設置一些視覺陷阱。其實如果是陣法沒破之前,光是利用陣法產生的錯覺,足以讓人永遠困死其中,根本用不著立體畫,銅絲走燈,絆鈴,陷坑這些粗淺的玩意兒!

  三陽教自覺這些依然尚有不足,保險起見他們又開挖了幾處陷坑,和翻板暗門。先后有幾人在胡同中了陷阱埋伏,之后又三陽教更令人散布消息,說九道彎兒鬧鬼,讓人不敢靠近。

  消息傳開之后,九道彎兒一些原本的租戶,也紛紛搬離此地。這片胡同就更成了三陽教的天下。胡同里設了暗哨,只要是警察等公門中人經過,便會放下一些偽裝,或者將陷坑,立體畫的地方遮擋住,讓他們能盡快順利地走出胡同。這也就是為什么,韓大膽兒幾次穿著警服走近胡同,很快就能走出來的原因。

  三陽教的人也不笨,他們見九宮飛星的格局已經不能使用,但九宮的位置卻在糧食店跟前,就將飛星位置,改成通往糧食店的通道,在地底下開挖地洞,連接那些買下的院落。那些立體畫和陷阱,都設置在這一代的外圍,一面又人意外闖入。所以從外面想進入這些地方實屬不易,就算進來,在暗道和院落中繞來繞去,卻比外面還迷糊。反而從糧店正門,倒是能反著按飛星軌跡,順利進入。

  搭著天棚畫著立體畫屋頂的院落,在九宮八卦的五、十之位。就是劉天一老爺子讓人拆除三間高屋的地方。所以只有兩間對坐房還保留。三陽教便在其上搭上天棚,畫上屋脊。而且在院中卻設立其他幾件機關鐵屋,外表看,都是真房屋,但內里其實都是大鐵箱子,就是朱天飛差點深陷其中的鐵房子,一般人進去就出不來了。

  韓大膽兒從糧食店屋頂摸進去,找個角落觀察清了四周情況。韓大膽兒想,這片三陽教分壇,地方著實不小,應該比之前查抄的幾個分壇要大得多,估計教徒也不在少數。

  這些教徒未必每個都互相認識,大多也是靠暗語和服飾辨別身份。所以他覺得,自己穿著三陽教的衣服,又是黑天半夜,就算在糧店院里大搖大擺地行動,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他按照總圖所示,探查四處通道機關,走到七宮位置一個院落的時候,聽見院中隱隱傳來斧鑿之聲。他閃身進院,躲在暗處,見院中正房窗戶已被封閉,大門也被拆除,門框顯然經過重修,擴大了兩倍至多,并且裝了兩扇厚重的木門。

  韓大膽兒湊近木門查看,聽見斧鑿之聲便是從屋中傳出,從門縫往里看去,見房中掛滿了燈燭,照的燈火通明,幾個人正圍著一個巨大的守門石獸,有兩人,拿著最小號的斧鑿,正輕輕劈鑿,石獸的后背。

  兩人動作輕微,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不留神把石獸鑿碎了。鑿幾下,就吹一吹鑿下來的灰土碎渣,然后用撣子撣撣。

  韓大膽兒覺得,這些人似乎想從石獸身上挖什么東西。再細看那石獸,卻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他忽然想去,前兩年,去過一次去芥園附近的水西莊,這石獸,好像就是那守門的石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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