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一百一十五 剝皮元兇
  小蚊子逃跑途中從屋檐跌落,卻意外身亡,韓大膽兒疑心有暗藏的高手突施偷襲,掌斃了小蚊子。此時程老六手下的一眾混混,也手持利刃棍棒趕到。

  眾混混想照程老六先前安排,合力擒住韓大膽兒,黑三兒出言阻止已然不及。幾個混混正要潑灑迷藥,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所震懾,愣在當場!

  混混們手里的迷藥沒撒出去,手一松全落了下來,這時正巧起了一陣西北風,迷藥一點沒糟踐,不偏不倚都刮到這群混混身上,眾混混連同黑三兒、小蝦米和豆干登時昏倒一片。

  韓大膽兒早就防備混混們這手兒,但見迷藥四散,趕緊掩住口鼻,同伸手要幫梅若鴻掩住口鼻時。其實梅若鴻也是機敏之人,只是不知道黑道兒的伎倆,但見混混們手中煙塵四散,頓時也察覺不對,連忙伸手拉扯韓大膽兒,想要后退,可畢竟動作慢了些,依舊聞到些熏香迷藥,立刻便覺得有點頭暈眼花。

  韓大膽兒伸手扶住梅若鴻,退到院子角落,等迷藥煙塵散開。

  這時候一對手持長短槍支的警察沖進院來,為首的是尤非、范統和張彪,后面跟著李環、王振、劉方,人手一支駁殼槍,后面警察有一二十人,都持長槍跟隨在后。

  剛才那一槍正是尤非放的,他一進院兒,就指著韓大膽兒直皺眉搖頭道:

  “你呀!不長記性,總仗著藝高人膽大,獨闖虎穴……”

  他見到韓大膽兒身邊,幾欲昏暈的梅若鴻,又道:

  “這回帶個大閨女來,出點嘛事兒你說怎么辦!”

  韓大膽兒見是他們趕來,驚喜交加,趕忙問道:

  “你們怎么來了?”

  范通道:

  “有人通知我們,說你在謙德莊鲇魚窩這有危險!”

  韓大膽兒奇道:

  “誰通知你們的?”

  張彪道:

  “一個年輕人!有點瘦,長得挺白凈!”

  李環王振補充道:

  “這人有點面熟,好像在街面見過,一猛子想不起來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描述了一番。

  韓大膽兒聽完心想,難不成是陸松濤?可他們形容的那人身高形貌又不像。可轉念一想,陸松濤擅長喬裝,說不定是他喬裝報信。不管是誰報信兒,現下可先不做理會,那剝皮害命兇徒,尚未抓捕若讓他逃了可就再難抓到了!

  此時警察已經將,昏暈的混混全都繩捆索綁控制起來。韓大膽兒讓尤非先照料頭暈的梅若鴻,張彪李環等人收斂小蚊子尸身,自己則帶著范統和幾個警察,趕往今天案發的小院兒。

  來到小院兒,見門口站著幾個混混,程老六雖在院中踱步,但神情依舊,并不顯得如何焦急。韓大膽兒知道他正等著眾人抓住“元兇”,卻殊不知,元兇根本不是小蚊子。

  混混們見韓大膽兒去而復返,且身邊帶著幾個持槍的警察,都稍感詫異。正所謂光棍不斗勢力,任你混混在天津衛如何橫行,遇到上軍警,硬骨頭可擋不住槍子兒!

  不過混混講究的就是不能慫,慫了以后就沒辦法在稱人物字號,這才有那么多混混上刀山下油鍋,對自己下手比這斗狠,就是為了震懾對手,闖出名號,混混這行拼的就是個狠辣膽氣,敢跟衙門叫板更能揚名立萬。

  所以即便韓大膽兒帶著持槍警察進院兒,門口的幾個混混也沒有一個后退的,都擠在門口個頂個往槍口撞。這時程老六看見韓大膽兒回來,才開口讓混混閃出條路來。

  韓大膽兒一進院兒,就讓范統和警察找東西,先把院子里的沒皮的尸首盛殮起來。

  韓大膽兒已經看出了程老六的伎倆,雖不知具體陰謀如何,但一定是想對自己不利。程老六也明白韓大膽兒是個少有的硬茬子,軟的硬的估計都不靈,而且現在來了一批荷槍實彈的警察,雖說自己不懼,但再想施行詭計,恐怖萬不能夠了!

  韓大膽兒道:

  “我知道鲇魚窩不止轉子房和暗娼生意,但我本意是來此尋人,偶然碰上兇案,這才出手探案緝兇,至于其他事情我一概問!”

  程老六聽韓大膽兒這么說,心下稍寬,自覺那“元兇”已經從房上摔下跌死,這兇案也算了結了。既然有韓大膽兒這話在,目下只要給這些警察每人一份犒勞,警察們都得了好處,料也不會多生事端惹出麻煩。

  他正想讓手下人準備犒勞,卻聽韓大膽兒道:

  “剛才我追逐那人,只是我要尋訪的人販,卻并非剝皮殺人案的元兇!”

  程老六聽他這么說頗感意外,才知原來自己剛才會錯了意,又聽韓大膽兒接著道:

  “鲇魚窩剝皮兇案遠不止現在這幾起,這兩年失蹤的暗娼,多半都命喪此元兇之手!”

  程老六聽完十分驚訝,他雖然也對這二年,暗娼頻頻出逃,又遍尋不到,心有疑慮。但直到剝皮兇案發生前,都沒往其他方面想過。這剝皮兇案又都留下了沒皮的尸首,暗娼出逃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所以按照常理推測,便沒將暗娼出逃與剝皮兇案關聯。

  想不到韓大膽兒現下卻說,之前失蹤的暗娼,大半都是遭了剝皮元兇白老太太的毒手,心中頗有疑惑!

  這時韓大膽兒又道:

  “元兇我已經找到了!就在這里!”

  說著韓大膽兒踏上一步,對著小院兒正房喝道:

  “出來吧!”

  忽然正房里傳出一陣唧唧咯咯的怪笑,然后一個尖嗓子的女人聲音說道:

  “竟然能被你識破,不愧是擒拿三陽教雙使的神探!”

  程老六和眾混混,還有在場的警察范統等人,聽見這女人聲音都覺得毛骨悚然,背后汗毛直豎,因那聲音全不賽常人,尖銳如金鐵摩擦,刺耳異常!

  那女人又道:

  “你怎知那些女人都死在我手里?”

  韓大膽兒朗聲道:

  “兩年多前,你開始潛伏于地,原因我尚不清楚。不過鲇魚窩地處隱蔽,而且女人又多,方便你挑選獵物。侯家后和南市雖然也有不少煙花之地,但畢竟不利隱蔽,暴露的風險很大!所以我推測你是在躲避仇家,一定有人在外面尋你!”

  那女人又咯咯怪笑幾聲,顯然是被韓大膽兒料中!

  那女人又道:

  “這些不過都是骯臟低賤的女人,靠著一副皮囊做些骯臟勾當!我將她們剝皮處刑,也算替天行道!”

  說完又是咯咯唧唧一陣怪笑!

  韓大膽兒喝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替天行道,這些可憐女人,之所以成為你的目標是因為你有惡疾——嗜血癥!”

  屋中那女人的笑聲忽然止住,小院頓時一片寂靜。

  韓大膽兒道:

  “我已經在牡丹院中那口井里,找到了陳雀子和牡丹的尸首,還有被你丟棄的人皮!你便是套在那張人皮衣中行兇殺人,因為你的嗜血癥,若被陽光照射,皮膚就會潰爛,所以才活剝人皮,用換皮術套上人皮減緩病發!”

  在場眾人聽韓大膽兒此言,都覺得匪夷所思。程老六也算是綠林黑道的老江湖,但也沒聽過有換皮術這種詭奇異術!

  韓大膽兒道:

  “當晚你便是套著井中那張人皮,偽裝成另一人,趁夜去了牡丹那院兒行兇。那人皮雖是年輕女人的,但皮膚枯槁頗顯老態,你殺人就是為了尋找可以替換的人皮。

  你一定是聽到了牡丹和陳雀子的爭吵,知道牡丹身染暗病,還傳染給了陳雀子,牡丹的人皮不能用,所以才轉而對同院兒的槐花下手!我知道綠林傳說有種秘藥,是用水銀、砒霜等藥物調配,喚作——戮血銀霜!

  這種這種藥物,只要少量進入皮下,便能在極短時間內,將人皮和血肉分離,你就是用這種方法,割開獵物頂門,然后將戮血銀霜灌下,迅速剝下人皮。

  我在井里發現了陳雀子和牡丹的時候,就在想,為什么你處理了陳雀子和牡丹的尸首,卻沒處理槐花的無皮尸首。之前那些失蹤的暗娼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顯然尸首也是被你處理了,但為什么這次卻放任院中不管!

  我后來才想通,是因為只是你沒料到,槐花中了迷藥,剝皮時卻突然醒來,竄到院兒里,驚動了同院兒的牡丹和陳雀子,你只能選擇下手滅口,殺了陳雀子和牡丹。

  槐花死在院中,其實是個意外。但當時尸首無皮滿院鮮血。你若一通拋入井中,必會有人循著血跡找到三具尸首,到時你的行蹤便無法隱藏!你聽見看院兒的豆干買完宵夜回來,趕忙將陳雀子牡丹連同你身上的人皮一起拋入井中,這就是為什么豆干在院外不遠,聽見石頭沉水的聲音!

  你也算機智,套上槐花的人皮,滿身鮮血來不及清洗,就坐倒當院兒,裝成受驚過度,信口胡編出什么,旋風鬧妖精,白老太太活剝人皮,吃人心肝的鬼話!

  其實院里還有個目擊者,就是那個西廂房久病的老暗娼,不過當時你沒有發覺,可惜最后她也被饅頭噎死了!

  對了!那心肝,因為嗜血癥患者,體內缺少某些物質,人血中卻含有這種物質,所以喝人血可以緩解病癥,因此這病才得名嗜血癥。

  不過和人血比起來,遠不如直接吃人的肝臟來得有效,所以每個被你剝皮而死的人,心肝也被你掏出慢慢吃掉!

  在槐花的屋里,我已經找到了你搗碎肝臟服食,所用的瓷罐!之后等槐花的人皮不能再用的時候,你又找到其他獵物,繼續剝皮食肝。

  按照你行兇害命的時間規律看,你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人皮的效用時間也越來越短了,所以你今天才冒險白天動手。或許是你事先準備不足,不巧這次又出了意外,剝皮后的人沒死,且爬到院中才咽氣!

  這時候我卻到了,你來不及處理尸首,只能故技重施!其實院里還有一個目擊者,就是從房上掉下來小蚊子,只不過他也死于非命了!

  現在你已經露了行藏!披上紅梅的人皮也沒用了!”

  和韓大膽兒隔門對話的女人,正是適才兇案現場,被嚇傻了的暗娼,他現在所穿的,就是小蚊子的想好“紅梅”的人皮,院中那無皮尸首才是真正的紅梅!

  屋中那女人聽韓大膽兒說完,半晌默然不語,屋外的程老六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混混立即提著棍棒,朝小屋圍了上來。范統等人也收殮好院中尸首,也帶著幾個警察端著長短槍支,靠了上來。

  忽聽屋中女人用尖厲的聲音說道:

  “這些女人在此賣身茍活,低賤得還不如畜生,不如物盡其用,我也算幫他們解脫……”

  話沒說完,女人緊接著便是一聲怪叫,那生意刺耳至極,震得眾人耳中問問作響!除了韓大膽兒外,所有人幾乎都雙手掩耳,雙目微閉。

  突然,“砰”的一聲,小屋大門洞開!

  眾人怕她跳出傷人,全都嚴陣以待,黑漆漆的房中卻并無異動。開門相隔不過片刻,一個身影忽地從屋中破窗而出!

  這人身法快捷無論,行動如風似電,出手迅捷鬼魅,正是躲在屋中披著紅梅人皮的,剝皮兇犯!

  她突施偷襲,左右手各抓住一個人擋在身前,這兩人后頸受制,如被鋼構鐵鉗套中,非但掙脫不得,反而渾身酸軟,使不上半分力氣,只能引頸就戮。

  這受制兩人,一個是程老六,另一個則是范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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