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三百二十一 命懸一線
  面具人三掌幾乎不分先后而至,韓大膽兒強定心神,便要揮刀還擊,可剛才所受的掌力余威尚在。雖然能勉強提刀支持,但若沒有兩三次調息,讓自己氣血平復,實在無力還擊。

  就在面具人掌力將至之際,突然,一道煙塵自韓大膽兒身后揚起,憑空畫了個弧線,橫擋在韓大膽兒身前,猶似一道煙霧屏障。

  韓大膽兒鼻子里聞見一股狐騷味兒,心知是葉靈灑出家傳致幻劑解圍。

  三陽教的致幻劑和誘發劑的配方,最早就是源自于三眼神狐葉知秋的家傳致幻迷魂劑,但是三陽教的致幻劑經過改良,持效更久威力更強,可韓大膽兒本身對三陽教的致幻劑,已經產生的免疫耐受性,所以葉靈灑出的致幻劑根本對他沒什么效用。

  三陽教這些人每次使用致幻劑,尤其是粉狀致幻劑時,總會預先服下解藥,葉靈家傳致幻劑雖頗有獨到之處,但也未必能起到什么效果,只是這危急關頭她抱著拼死嘗試的想法,將致幻劑灑出,希望能稍有阻嚇之用,讓韓大膽兒可以調息回氣。

  只不過葉靈小瞧了面具人所帶的面具,那面具不僅是能遮住他的容貌,更重要的就是,面具上的通氣之處都有濾網,而且還有一層薄薄的活性炭棉層,不光能夠隔絕沙塵,也能在短時間內,阻擋大部分毒煙毒氣。

  是以這一把致幻劑根本沒能阻擋面具人,反而是韓大膽兒原本想強行調息,卻被致幻劑粉塵嗆了一口。雖然致幻劑能免疫,但顆粒煙塵吸進肺管子還是讓他不禁兩聲輕咳。

  這時面具人的掌力帶著一股極強的風壓,撲面而來。就在掌力拍至韓大膽兒面門的一刻,韓大膽兒舌頂上顎強叫一口丹田氣,用力將手中露陌刀提起沖前。

  只要面具人再進半分,便會自己刺入露陌刀的刀尖。雖然韓大膽兒面門中掌,極有可能就此立斃,但面具人也會被一刀貫穿心肺,死在當場,他這是拼盡全力要和對方同歸于盡。

  可所謂同歸于盡就是沒辦法的時候,和敵人一起赴死,可卻不是說你想同歸于盡就一定能成功的。雖然是連發三掌,并且是左右手同時發出的,但見韓大膽兒刀鋒挺立,原本左手打向他胸前的一掌便在中途陡然轉彎,一掌從側面拍向露陌刀的刀身!

  露陌刀被這股斜側的力量一推,刀尖頓時轉向面具人身側。這所謂同歸于盡的招數,壓根派不上用場,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掌印在自己面門上了!

  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豈料頃刻間峰事情回路轉,面具人忽然手掌擰身,只見一道寒光朝著面具人后頸風府穴刺來!

  風府穴人身上致命要穴,就在人枕骨下方,脊椎重要位置,雖然這個穴位也是中醫針灸的常用穴位,但卻會深刺立斃。

  那道寒光夾帶勁風,正是朝著面具人后頸上房的風府穴而來,照這速度力道必然能一針刺入腦干,面具人會頓時癱瘓暴斃。

  原來那道寒光卻正是狗少手中的大針“蛇息”!

  就在剛才韓大膽兒馳援,斬斷黃袍老祖的左手,又接下了面具人一掌的同時,狗少已經看出韓大膽兒要吃虧,急忙一個箭步竄身上前,讓面具人再次進入蛇息的射程之內。這才飛針援手,直刺面具人風府穴。

  韓大膽兒的師傅洛天合再三囑咐他,如非未及性命,使用蛇息決不能痛下殺手,自此他破例朝著面具人致命要穴出手,也是情非得已。

  面具人若一張打中韓大膽兒,自己也必將被針刺風府穴而亡,他心中驚懼,急忙擰身避過。可如此一來,這一針就奔著韓大膽兒眉心而去。

  韓大膽兒剛才強叫丹田混元氣,已經傷了臟腑,一口熱血已在咽喉,又哪來的余力再躲避蛇息針刺。幸好狗少手下神準,用力一帶手中連著飛針的絲繩,在大針針尖輕觸韓大膽兒眉心之時,便即將大針撤回。

  可大針回縮的同時,一只手閃電而出,硬生生將回縮的大針捏住,這人卻正是面具人。

  面具兒惱恨狗少陰魂不散,夾住大針,便用力一扯。

  這蛇息上連著的絲繩十分堅韌,寶刀利劍都未必能將之割斷,何況只是用力一扯,根本無法扯斷絲繩。不過面具人夾住鋼針的手指便如剛箍鐵鉗,任狗少如何拉扯,都不能將蛇息扯回。

  這蛇息靠的就是攻擊靈動,讓人捉摸不定料想不到,可一旦被厲害的人物擒住大針,便失去了其攻擊的凌厲,瞬間變成一件死物。

  面具人用力一扯也并非要將大針厚的絲繩扯斷,或是奪過大針,他知道這時狗少的看家兵刃,一定不會放手讓別人奪去,所以故意用力一扯,就是要將狗少扯到自己跟前,然后舉掌將其斃掉。

  狗少也當真聽話得很,感覺對方一股大力,自己搶躲不過,卻不肯放手,只覺身子好似騰空一般,愣是被面具人將他連絲繩帶人扯到了跟前。

  就在狗少身子被扯到跟前,再想松手閃避的已然不及,就感覺一股掌風襲面而至,刮得皮膚生疼。

  耳中只聽“砰”的一聲響。卻不是狗少中掌,而是他故意用力讓身子向下倒去,后背朝著地面摔落。將面具人一拽之力卸去,轉而成了下砸之力。

  雖然避開了面具人致命的一張,但這一摔,也把自己震得五勞七傷心肺劇顫,一時間再難行動。

  面具人奪下大針,雖然一張落空卻不停手,飛針朝狗少擲出,只聽狗少一聲慘叫,已經被大針貫穿肩膀釘在地上。接著面具人踏步上前,一掌向下,直拍狗少面門。

  普通人練就掌力,多是插沙拍磚,大多是自上而下用力。練成掌力之后平推鐵掌,力道其實比平時減了不止三成以上,可若是自上而下用力揮掌,那便是實足的十二分力道,這一掌打中狗少,非把狗少腦袋排成個扁片兒不可。

  狗少被大針釘在地上,動彈不得,避無可避的時候,旁邊寒光乍現,韓大膽兒已將揮舞著露陌刀沖上,手中毫不遲疑,一套無極刀法使得密不透風,刀刀籠罩面具人全身要害。

  適才狗少蛇息刺穴,讓韓大膽兒得以瞬間調息,強壓下一口要怕噴出的鮮血,真氣貫體提到迎敵!

  韓大膽兒憑著一股血氣之勇,連環出刀,刀刀狠辣,用了拼命的打發,面具人雖然知道韓大膽兒難以持久,但是沖著這他此時的狂暴,刀刀萬分兇險,若稍有不慎很可能會傷及性命,不是不再戀戰,伸手抓起倒地不起的黃袍老祖夾在腋下,一個縱躍竄上八福里胡同中的一間平房屋頂,幾起落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抓起黃袍老祖之時,順帶把要舉刀結果黃袍老祖的葉靈踢翻在地,這一腳踢得葉靈肋骨險些折斷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韓大膽兒見面具人離去,自己也頓感全身力竭,露陌刀撒手,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眼前一黑就要栽倒。狗少此時已經拔出了肩頭釘著的大針,一把扶住了他。

  此時胡同里的三人,東倒西歪靠在墻根,胡同里院里出來兩個跳房子的小孩兒,看見三人要么是嘴角帶血面色蠟黃,要么是肩頭背后帶上,以為這是坐了三個倒臥,走近一看這仨人卻全是活的,急忙跑回院兒里喊來家大人。

  出來的是個大嫂子和一個老太太,倆人一這仨人的樣子,也嚇壞了,幸好狗少傷的不重,韓大膽兒經過一番調息,雖然面色慘白腳步虛浮,但總算能行動如常,只是葉靈還在昏厥。

  老太太心眼好兒,端來一碗紅糖水姜水給葉靈服下,她這才悠悠轉醒。但卻不住咳嗦,說不出話來。

  韓大膽兒此時稍稍恢復了些氣力,這才長嘆一聲,瞪了葉靈一眼,說道: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這丫頭……哎!”

  葉靈咳嗦了一陣,剛才氣若游絲面如金紙,此時才算稍稍緩過口氣來,不過肋骨斷了,一吸氣疼得不住咳嗦。只能雙眼翻紅,對韓大膽兒強擠出一個微笑。

  “大……大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

  話沒說完又不住咳嗦。

  韓大膽兒道:

  “你還算聰明,沒用真的鏡芯來釣大魚,不過這假的做得也真像!”

  葉靈咳了兩聲道:

  “這是……用真鏡芯翻模,用……銅水…澆筑成的,我故意裝上毒針尖刺,就是為了要……要這黃袍老祖的命!”

  韓大膽兒好奇地問道:

  “黃袍老祖中毒了?”

  他比其他幾人晚到一步,并不知道黃袍老祖被毒針刺中的事兒。

  “這是我爹在清宮大內盜得的奇毒,無藥可解,黃袍老祖這次必死無疑,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是這個小孩兒的樣子!”

  韓大膽兒問道:

  “怎么?你爹沒跟你說起過,這黃袍老祖有長春不老癥么?”

  葉靈搖搖頭,嘆了口氣又道:

  “這次總算給我爹報了仇!了啦一樁心事!只是……聽你說……這黃袍老祖……竟然是三個人……這我卻沒想到,另外兩個……也必須找機會除掉才行!”

  這時一旁包扎傷口齜牙咧嘴的狗少說道:

  “你倆廢話說完沒有,我這疼到要命呢!”

  葉靈道:

  “被針扎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大哥哥都吐血了,傷得不比你重?”

  狗少差點給氣樂了,說道:

  “嘿!念完經就打和尚,剛才要不是我,你命都沒了!”

  葉靈背后傷口不深,反倒是剛才挨了面具人一腳斷了肋骨傷的頗重,胡同里剛才一場惡斗雖然兇險萬分,但卻時間很短,只是片刻之事,等胡同里的住戶都趕出來,拼斗早已結束,只剩下坐在原地滿身傷痕的三人。

  韓大膽兒住的離此不遠,他以前又是巡警嗎,所以胡同里有不少人都認識他。有幾個好事的,也已經去報了案。

  附近管片的警察到了一看,原來是韓大膽兒,都是熟人,便詳細詢問受傷因由,韓大膽兒之說是被三陽教余孽伏擊,其他事情則一概不提。

  隨后韓大膽兒請幾個警察把狗少和葉靈先送到附近的醫院診治,自己則掙扎著站起身來,說還有要事在身,跟警察借了一輛自行車,就朝著拍賣會的洋樓而去。

  葉靈拉住韓大膽兒衣角,說道:

  “大哥哥,你……你也受了內傷,一起去醫院吧,洋樓里的事情,就別管了!”

  韓大膽兒搖搖頭道:

  “不行!我必須得回去,梅若鴻還在那,咱們出來的工夫并不長,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希望那個殺人兇犯還沒有趁亂逃掉!”

  言罷,便掙脫葉靈拉扯,騎車朝租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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