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三百六十二 壁畫
  范統脫口而出,三陽教,不禁引得周圍眾人上前觀瞧。這標志果不其然,便正是三陽教的教徽。

  陳飛揚調入總廳最晚,沒趕上幾次大破三陽教,但從前輩口中也聽了不少當時的情況。看著地上標志問道:

  “這是三陽教標志?”

  葉靈道:

  “咱們之前下來那伙人,也許是三陽教的,說不定這標志是他們后刻上去的!”

  接著又用手摸摸地上石板,見陰刻的標志和旁邊仙箓刻痕的風化程度相似,接著又道:

  “怎么可能!這石刻怎么看也得一千幾百年了吧!”

  王維漢俯身觀察石板,說道:

  “恐怕還不止一千年!”

  凡通過扯著繩子拽過來的大個子,一看到三陽教的標志,立即顯出一臉興奮的神色,臉上的神情又忽而十分恭敬虔誠,便要俯身拜倒。

  他嘴里堵了東西卻說不出話來,就想伸手去扯纏在嘴外的繩子。范統見狀,用力一扯手中繩子,大個子登時疼得不敢再亂動,但看見三陽教標志后,卻再難掩愉悅之色。

  梅若鴻沖韓大膽兒問道:

  “你和三陽教交手這么多次,抓住的三陽教徒有沒有交代過三陽教的歷史?”

  韓大膽兒道:

  “抓住的那些骨干交代過,三陽教只是清末白蓮教的分支,和天理教原本是同一支系,其他的就都不清楚了!”

  梅若鴻道:

  “他們會不會還有所隱瞞?”

  范統卻斬釘截鐵地搶先答道:

  “不能!我跟著審問的,一套非刑下來,讓他管我叫爸爸都行,絕不可能還有隱瞞!”

  梅若鴻道:

  “那有可能就是這些人也不清楚!除非是教宗之類的人物……”

  韓大膽兒道:

  “怪不得三陽教執著的相信,員嶠仙鏡的傳說,還搭上人力物力,拼死都要找到這里,說不定他們的邪教發源地就在這里!”

  這時,忽然一陣風吹過,塔內揚起些許塵土,不知從哪里響起一陣古怪的笛聲。

  韓大膽兒心中一驚,適才眾人爬到夾道墻頭,便都扯下了耳朵里塞著的布條,這時風又再起,眾人還沒來得及爬上塔中高出,那風聲帶來的恐怖幻境,只怕又要來襲了!

  韓大膽兒連忙道:

  “快快!快把耳朵塞住!快!”

  眾人剛才扯下布條,有的卻不知扔在哪了,韓大膽兒一聲喊喝,才都察覺到了這陣微風和那古怪笛聲,再想找扯布條塞耳,不禁手忙腳亂。

  “且慢!”

  梅若鴻一聲喝,揚手做個手勢,止住眾人動作。

  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用意,只是被她一喝,不禁呆愣片刻。

  韓大膽兒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那黑暗的地下河道,卻在不想身入其中,所以剛才想起那古怪的風聲來襲,不免顯出一些慌亂。

  這時梅若鴻叫住眾人,他也頓時冷靜下來,雖然跟一陣清風刮起,出落不少塵土,而且風中似有古怪笛聲,可聲聲入耳之后,大家卻并無異狀,也沒有再次經歷恐怖幻覺。

  這時高塔里氣流鼓蕩,云霧上層的烈風,從高塔頂端不停灌入,在高塔內形成了一股強烈氣旋。高塔里的一些砂礫塵土,也被氣流帶動,在塔內飛散。眾人感覺似乎被氣流帶動,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著塔內石窗靠近。

  無數風氣正從高塔各處石窗噴出,隨著氣流噴出,那陣古怪的笛聲也變得越來越大。可眾人此時依舊如常,只是裹在強烈氣旋中,有些身不由主,但卻并沒產生任何幻覺。

  過了好一陣子,烈風才再次止息,塔內的氣旋也逐漸減弱,不多時,風漸漸停了,空氣又恢復了之前凝固般的狀態。

  梅若鴻道:

  “我們在塔里,似乎不受外面那些催眠風聲的影響!”

  葉靈道:

  “剛才我聽見一陣古怪笛聲,是只有我聽見了還是大家都……”

  眾人紛紛點頭,稱自己也聽到了。

  韓大膽兒卻抬頭朝上看去。發覺這高塔并非全頂,頭上最下面的地板只有繞著墻一圈,不過兩三米的石臺。這石臺距離最下層有七八米高,只有一條很窄的石階,圍著墻邊盤旋而下。

  再往上看每格七八米便是一層,每層都以石階繞壁相連,每層都有一圈相似的石臺,中間則是空洞,只不過越往上層,中間的空洞越小,周圍的石臺也越寬闊。極高出卻已經看不清了。

  韓大膽兒道:

  “這高塔的每一層的塔身上,有排布著不少石窗,剛才氣流鼓蕩,從窗口噴出。我想咱們聽到的古怪笛聲應該就是,風從石窗噴出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笛!”

  陳飛揚問道:

  “可是,這高塔這么大個兒,咱們在迷宮里刮風時,怎么就沒聽見這陣奇怪的笛聲呢?”

  韓大膽兒朝著石窗看去,見塔壁甚厚,鑿出的石窗,朝外的邊緣全都傾斜向下。

  他想了想說道:

  “這高塔石壁很厚,鑿出的石窗都像是一根管子,管子斜著向下,全都朝著白色迷宮的方向,高塔噴出來的風氣,就會不停灌進迷宮。

  像風笛一樣的聲音,頻率應該在人耳可以接受的范圍,所以我們在高塔內就能聽得見,但這聲音噴入迷宮后,被迷宮墻壁上的凹坑不停反射,就形成了另一種人耳接受不到的頻率,所以咱們在迷宮中的時候,那催眠的風聲咱們都聽不到。

  高塔的風笛聲本身應該是無害的,只有風氣進入迷宮才會形成催眠風聲,只要不在迷宮中,咱們就不會受到影響!”

  王維漢看了一眼高塔上層,說道:

  “咱們快往高塔上層走吧!”

  于是當先領著眾人走上墻邊的石階,繞著石階來到上面一層。

  高塔上面一層只在靠墻一周,有一圈不到兩米的石臺,墻壁上除了不少石窗外,也陰刻著許多“仙箓”。

  這石臺不寬,眾人在石臺上繞行,全都靠著墻壁,怕一不留神就從石臺邊緣掉下去,這二層距離一層有七八米高,下面是一層地面的石板,掉下去雖然摔不死,但卻很可能會受傷。

  眾人走了沒幾步,范統看見墻上有塊地方,滿是塵土泥沙,泥沙下掩蓋的地方,有一抹黃澄澄的亮色,急忙走過去,用手在墻壁上稍稍擦拭,又吹了吹,赫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塊嵌在墻上的黃金!

  這黃金是個圓形圖案,便和剛才一層石板中間,那陰刻的圓形圖案一般無二,都是一個圓圈,中間品字形三個圓圈相套,就像是三陽教的教徽一樣。

  范統急忙抽出短把鏟,用產自去撬墻上鑲嵌的黃金。他又是鑿又是撬,費了半天勁,還差點一不留神摔下平臺,這才將嵌在墻上的黃金撬下。

  這塊帶著圖案的金色小圓餅,想銀元大小,卻比銀元要厚得多,足有四五塊洋錢摞在一起厚。

  范統急忙張嘴朝小圓餅咬去,果然見圓餅上留下四個大牙印兒,不禁喜出望外道:

  “金的!真金的!好么!”

  說著趕緊繞過幾人朝著前面的墻上摸索,沒多遠果然又發現一塊帶著圖案的小金餅,他一邊鑿一邊撬,嘴里還哼起了不入流的小調,顯然是打內心深處高興。

  剛才他的背包散落,摸索來的金銀器皿全掉在了黑土地上,不過那其中有不少青銅器,和銀器,金器卻并不太多,這時兩塊黃金在手,頓時眉花眼笑。

  韓大膽兒心道,這范統偽裝得倒挺逼真,可轉念一想,他雖然暗藏武藝,偽裝成個廢物點心,但卻不不能確定他就是那個山長,如果是山長,憑著他對犯罪的執著,和操控人心的智謀,恐怕不會是一個隊錢財十分貪婪的人,就算貪婪憑他的智慧,也會有更多獲取財富的辦法。

  可如果范統不是山長,就算他裝傻充愣,裝得一無是處,但對黃金的貪婪卻也未必就是假的。

  這時,范統忽然一怔,急忙朝著一層石板中央看去,嘴里啊還不住地道:

  “對啊,下面那個團黑漆漆的,王先生說過,發黑的都是貴金屬,那說不定也是黃金的!”

  說著就要繞過眾人,回到一層去撬那石板中間的巨大圖案。

  陳飛揚一臉不屑地道:

  “差不多得了,下面那塊比鍋蓋還大,就算給你,你能帶得走嗎!”

  范統背包沒了,四處找尋半天,只能把手里兩塊鏡子揣進兜里,接著又往陳飛揚背包上踅么。

  “哎!兄弟!借你背包用用,回去我分你一半!”

  說著就伸手去扯陳飛揚背包,陳飛揚一轉身避開他的手,說道:

  “你算了吧!我這里都是補給裝備,還得留著保命呢,沒地方裝金子!”

  說著邁步朝前上層走去。

  范統在后面緊追,嘴里一直央求,隨著眾人來到更上一層。

  三層已基本和二層一樣,并無其他特意。范統嘴里一遍央求,手里不識閑,就用在墻上摸索黃金圖案,用鏟子去鑿撬。

  眾人一路上心,每走上一層,高塔的石臺便寬闊一些,朝石窗外望去,云霧飄動,卻已經可以鳥瞰整個迷宮和城墻了。

  這時再看迷宮,卻覺迷宮中道路曲折縱橫,卻都是朝向中央的高塔,并沒有路可以直接穿過迷宮,到達另一側城墻。遠處來時攀上來的城墻外,一片黑土石林,果然和韓大膽兒所言一樣,是被白色城墻半包著扣在城墻上。遠遠看去,便像是半個白色花盆,扣在墻邊,里面盛著一捧種著許多石筍的黑色泥土。

  眾人走了許久,再往石窗外看時,眾人所處的塔身位置,已經僅在云霧之下,往上看去,再有十幾米便是那一層濃云重霧。

  塔內,腳下的石臺也基本已經布滿整個塔內,只有中間還有三米來款的空洞。再往上層看去,上層地板中間部分的空洞,只水缸大小。

  范統路鑿墻取金,遇上不好撬的干脆不要,就這樣也渾身上下的口袋也已經裝不下了,一走起路來,口袋里金子互相碰撞,叮叮當當的亂響。他自己本身就胖,現在更是被金子墜得舉步維艱。

  他走在最后,早就把牽著大個子的繩子交給了李環。隨著眾人走上倒數第二層,突然眼前一亮,只見這層空間甚大,有十余米。想必塔外便是那一層厚重的云霧。

  這層塔內沒有任何石窗,眾人都有打著手電照亮,手電光晃動之下,滿室金燦燦一片。原來墻壁上和地面上,全都是用黃金鑲嵌的壁畫,竟有數十幅之多。

  這黃金壁畫人物造型簡單,動態表情卻極為生動。梅若鴻看著壁畫不禁贊嘆其制作的精美,用手撫摸著浮凸的壁畫道:

  “這壁畫的樣式風格,倒和美洲大陸發現的阿斯特克人的壁畫有些相似,阿斯特克問明記極度崇尚黃金,許多器皿物件都是用黃金打造,傳說還有一座沒被人找到的黃金城!”

  韓大膽兒卻凝神瞧著壁畫描繪的場景。

  地面上最大的一副筆畫,是一座恢弘的古稱,城中有無數居民,正對著古稱中央朝拜,古稱中央有一座高臺,高臺上有一個圓形的東西。

  壁畫上,這圓形的東西,正好就是地板上的圓形空洞。空洞外圈嵌了個金圈兒,金圈兒外是數十道擴散的直線,像是代表著萬道光芒。城中百姓正在對著圓形空洞跪拜,所有人都籠罩在金色的光芒之下。

  王維漢指著那發金光的圓形空洞,滿臉驚喜,顯得有些亢奮地說道:

  “員嶠仙鏡!那一定是員嶠仙鏡!哈哈哈!……我……我就說員嶠仙鏡是真的!是真的!”

  王維漢狂喜之下,竟顯得有些癲狂!

  韓大膽兒的注意力卻全在其他幾幅壁畫上。

  其中一幅是數十人,全身赤裸,被頭戴鐵盔手持長矛士兵模樣的人,送到一座橋上。另一幅是這些赤身裸體的人從橋上跳下,橋下是數十條張牙舞爪的惡龍。

  還有一幅是,一個巨人手持一個長笛一樣的樂器,正鼓足氣力吹奏。這巨人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卻像是卷云一樣的線條,長笛正對準一朵花,花朵葉瓣紛亂。

  再有一幅,就是一群全身赤裸的人,跪在地上,雙手抱頭面目痛苦猙獰。那朵對著長笛的鮮花,化成天空中流動的卷云,朝著這群人襲來。

  壁畫雖然金燦燦地異常精美,畫面也像是某些預言神話,只不過顯得十分恐怖殘忍。

  眾人看了一會兒都若有所思,梅若鴻點頭道:

  “原來真是這樣!”

  韓大膽兒道:

  “你也猜到了!”

  梅若鴻點點頭。

  韓大膽兒接著道:

  “看來咱們猜測的果然沒錯!這里并不是普通的古代遺跡,而是一座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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